?我还以为你改了性了,怎么进来了这般拘谨。”
那人转过身,陆昭昭瞪大了眼睛,竟然真的是云弦!
她有些震惊,短短两年,竟早生华发,就连面容也苍凉不少。
“师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她皱眉,不赞同地看着云弦,云弦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只淡淡道:“想的多了,心绪不宁,修为不得进,人也就老了。”
真是搞笑,云弦正值盛年,若他说老,修真界的那些老头子岂不是成了入土白骨了。
“师尊常告诫弟子要谨言慎行,为众师弟师妹做表率。弟子也一直以师尊为表率,今日一见,却是心中动摇。”
陆昭昭语气中带着讽刺,云弦何尝不知,只是他如今身心俱疲,不愿多想,只问:“你今日来,为了什么?”
“原本是想请师尊重振旗鼓,如今看来是不能了。既如此,师尊何不让位?”
陆昭昭平静地说,就像是询问一日三餐一样。
“你说什么?”云弦有些不敢相信陆昭昭说的话,他的眼中还带着疑惑,仿佛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师尊何不让位?”
陆昭昭再次重复了一遍,并补充道:“掌门为一宗之首,其言行举止对门子弟子多有影响。师尊如今这般,显然不适合再任此职。好在,门内诸事向来由师兄打理,交接起来也不会太过繁琐,加上师尊如今修为倒退,已无心宗门,弟子认为还是尽早让贤为好。”
“放肆!你才刚回来就想着夺位!尊师重道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云弦大怒,对着陆昭昭怒吼。
陆昭昭也毫不退缩,继续回道:“至少我不会对着祖宗画像妄自菲薄,也不会偏信外族惹得自己一败涂地!能者为之,这是师尊您教我的。我不信这么多年年栀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既然这样,您还是破戒动心。如今外界生灵涂炭,清徽地界失了宗门庇佑更是惨遭战火,师尊自己躲在这里,日复一日呆着就以为是惩罚,可那些丧命的无辜之人呢,他们甚至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您当真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
一通话下来,云弦不由得愣住,他定定看着眼前的弟子,仿佛自己从未真正看清过她。
陆昭昭目光如炬,她今日来的目的很早就想好了,只是让她失望的是,作为一本书的主角,云弦,他真的一点俗世不知。
“师尊想在这里呆多久都可以,毕竟就算您收到反噬,修为也高过普通人,他们自然不敢对您怎么样。但宗门弟子和受清徽庇佑的百姓还要生活。您的过失,您无法偿还,那我们做弟子的便接手。您若想沉溺情爱,我自也不会劝。”
“你……”云弦平静了下来,问:“这些话,你埋在心里多久了?”
“见到您的这一刻。在此之前我还对您抱有一丝希望。”
陆昭昭回道,眼中尽是失望。
云弦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画像,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解下了挂在腰间的掌门印鉴。
攥在手心,直到膈得骨头疼,他才松开。
一道弧线划过,陆昭昭稳稳地接住了。
“今日我将此印交给你。宗内事务你与应彻共同商议,宗门之外的事情……苍炯更为熟悉,你要多和他讨论。”
说完,他转身闭上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