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因青瓷杯破碎而起的风波,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打断了原本顺畅的宴会流程。大殿之内,各怀心思的人们或喜或忧,氛围微妙而复杂。孙雅黎回到自己的位置,对临天皇行了例行公事般的礼,而得到的只是帝王轻轻的一点头,没有丝毫特别的温情。她转身,再次面对漫夭,脸上挂着谦卑而虚假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刻意的低姿态:“都怪雅黎技艺不精,惊扰了公主。”但她的眼中,那抹深藏的阴霾却并未消散。
这一切,不过是大戏开演前的一个小插曲,却已足够让每一个人物的内心波澜壮阔,也让接下来的故事,更加扣人心弦,充满期待。
在那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一场意外的涟漪悄然泛起。公主漫夭,指尖轻轻一颤,那精致的青花瓷杯便如同落叶般轻盈落地,滚烫的茶水瞬间化作无形的火焰,悄悄吻上了她如玉般细腻的手腕,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这一幕,非但没有削弱她的风华,反而添了几分柔弱之美,引得众人侧目。
“哎呀,真是罪过,孙雅黎在此向公主殿下深表歉意,愿以万千歉意化作春风,抚平这小小的波澜。”孙雅黎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细雨绵绵,温柔而又不失力度,她躬身行礼,姿态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谦逊与高贵,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静止,让人不禁感叹其教养之深。
漫夭公主轻轻抬手,那抹淡笑如同初绽的莲花,清雅脱俗,她轻声细语:“孙小姐言重了,是容乐自己不慎,扰了大家的雅兴,还望小姐莫要挂怀。”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清澈而又不失温婉,瞬间化解了空气中的一丝尴尬。
孙雅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笑容更加灿烂:“公主之美,早已传遍四海,今日一见,更是惊为天人,雅黎心中唯有仰慕之情,难以言表。”她的话语中,既有真诚的赞美,又似藏着几分深意,引人遐想。
漫夭公主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淡然与智慧,仿佛早已洞察一切。“小姐过誉了,容乐不过一介凡尘女子,何德何能受如此盛赞。”她的话语谦逊而又不失风度,心中却暗自思量,这孙雅黎,怕是要有所图谋。
果然,孙雅黎话锋一转,温柔中带着一丝挑战:“听闻启云国女子,不仅姿色出众,更兼才艺双全,尤擅音律歌舞。公主身为皇室之尊,定是对琴曲有着独到见解。雅黎自幼痴迷于琴,对‘高山流水’一曲情有独钟,更被伯牙子期之情深所动。不知公主可否赏脸,与雅黎共赴那琴台之上,合奏一曲‘高山流水’,共叙知音之情?”
漫夭公主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两座遥相呼应的琴台,心中暗自叹息。这孙雅黎,看似温婉可人,实则步步为营,既给了自己台阶下,又巧妙地设下了一个难以回避的局。启云国女子虽善音律,但世人皆知,她漫夭所擅,乃是琵琶与歌喉,而非古琴。今日选妃宴上,她本无意争锋,只想低调行事,奈何命运弄人,竟被如此推至风口浪尖。
她深知,若应战,赢了,则有违她低调避世的初衷,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非议;输了,则难免被人讥笑为徒有其表。更何况,她与离王之间的过往,如同一块隐形的巨石,横亘在她与众人之间,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轩然大波。
然而,漫夭公主岂是等闲之辈?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自信:“孙小姐盛情难却,容乐虽不才,却也愿一试。不过,今日场合特殊,不如我们换个方式,我以琵琶应和小姐的古琴,共谱一曲别样的‘高山流水’,如何?”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漫夭公主以退为进,不仅巧妙地避开了自己的短板,更以独特的创意,将这场突如其来的挑战,化作了展现自己才情与智慧的舞台。一场关于音乐与智慧的较量,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