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黄平的眼睛刚接触到光线,就被一个身形挡住了,传来一句关心的询问。
黄平抬起发麻的手臂,嘴角直抽搐,十分酸爽,好在咬牙擦拭掉了眼角的眼屎。
这才看清面前的舒蹈丙,疑惑地问:
“我怎么了?”
“你脱力晕了过去,你记不得了?前天你在战场上怎么回事?”
舒蹈丙递给黄平一壶水,关心地问,看黄平仍旧迷茫的样子,当即把黄平前天战场上的奇怪表现详细描述了一番。
“当时被刺激得心里烦躁,看到对面帅旗移动,就没忍住,然后就不太清醒了,应该是身体原因,对了战况怎么样?朱儁呢?”
黄平想了一下,可能还是融合后遗症,这两年一直正常,可能这次太过刺激心理了,加上这个身体正是激素分泌能力最强的时候。
出现了行为在意识之前的情况,估计后面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就像小时候打架,失去意识,反应翻倍一样。
不再纠结身体的异常,黄平关心起朱儁的情况。
“朱儁带着几百人突围了,向北而去,营地这里的汉军也在郭嘉的攻击下撤退,现在他们已经汇合,他的残军大约有三千人,正在向濮阳撤退,肖甲带着两千人再后面跟着。”
舒蹈丙大致说了一下战况,以及朱儁残部的动向。
“濮阳的消息有吗?”
黄平没料到因为自己的鲁莽,这么快就出现了变故,汉军败得太早了,他就怕现在影响林帆那边针对濮阳的计划。
“不用在意,那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现在我们双方的人马俱乏,都跑不起来了,回濮阳的时间足够长。”
似乎知道黄平担心什么,舒蹈丙安慰了一下他。
“好,伤员你安排好没?我们也往濮阳走。”
黄平顿了一下,下了决定。
舒蹈丙点点头:“二十大队正将无法再战的伤兵往后方运,战士的遗体也处理好了。”
“那我们走。”说话间,黄平已经翻身下床,活动了一下手脚,举步往帐外走去。
看黄平没有什么异常,舒蹈丙到嘴边的话就吞回去了,跟着走了出去,现在劝他回去不现实。
不多时,营门打开,黄平两人带着队伍就往西而去。
几队斥候从队伍里跑出,分头探查去了,还有一队往西北方打探,前往联络肖甲带领的追兵。
走了十多里,军队前方传来了马蹄声,远远也能看到有几骑往这里而来,黄平拿起千里眼看了看,确认是己方斥候,就放下心来,示意队伍继续往那边行军。
“军长,濮阳捷报。”
来的的斥候确实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小队,只是他们还带了两个斥候回来。
刚到黄平面前战马都还没站稳,几人齐齐跳下马鞍,向黄平敬礼,他们带来的两个斥候迫不及待地开口报捷,其中一个斥候从腰包里掏出战报递给黄平。
“好好。”
听到捷报,黄平脸上的兴奋怎么也掩饰不住,连声道好,接过战报启封看了起来。
原来林帆的渡河行动计划早就开始了,在勘察黄河水况的时候,他发现濮阳上流二十里处的黄河故道改道处,水势十分平缓,河面宽广。
在濮阳下游五里处,却又有一段面比较狭窄的地方,于是心里有了计划。
林帆将所有部队集中在大河改道处修造木筏,浮桥,收集船只,濮阳守军肯定不能让主将出征的时候被偷袭了后面,不得不派人前往那里守着,毕竟谁都知道北人不善水,渡河就靠这些东西了。
做好准备之后,留下千人在此装模做样。另外三千人在林帆的带领下,摸黑秘密埋伏到下游二十多里外河道狭窄的地方等着。
在前天看到狼烟之后,林帆派兵前往上游传令,等驻守那里的土狗军得到林帆命令,将早已制作好的大量草人放到了木筏之上,将木筏、浮桥推下河道,然后跳入水中推船往河对岸行驶而去。
对岸的汉军看到土狗军终于开始渡河,马上就派遣士兵前往濮阳城报信,弓弩上弦,枪兵严阵以待,就等河里的土狗军进入攻击范围了。
看着在河道里歪七扭八,还有冲走的浮桥,岸上的汉军都笑了起来,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被发现了还敢强渡黄河的,也不知道对面的军队哪来的自信,难道他们汉军的打鱼技术不行吗?
大家都是北方人,你能游多大个泥塘子我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