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怎么了?”
听到紧急集合令,所有人都到校场集合,上了浮桥的也扭头跑了回来,舒蹈丙手里拿着一本账簿,跑上点将台来到黄平身边问道。
“朱儁可能在上游截洪,现在听我命令”,黄平稍微解释了一下,然后向下面的士兵下令:
“所有作战计划取消,第一到第十五大队向东,以大队为单位帮百姓迁到高处;
十六到三十五大队收集船只,贮备防洪物资;
第三十六到四十大队向西观察情况,观察敌军动向。
所有人随时警惕黄河可能到来的洪水,保证自身安全,现在行动。”
轰轰轰~
大雨中,六千骑踏着泥泞一路向东,每到一座城池,就留下两队骑士,分散成二三十不等的小队,向附近村落冲去,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人赶到了附近的高丘上。
大水无情,土狗军士兵不管他们怎么骂,直接就抽刀逼着他们扶老携幼,扛锄头上高处,开始在周围加固,连解释都只有一个人手解释。
加固工事也很简单,面对西北筑两道防御墙,其他也没时间搞了。
听说汉军要水淹兖州,所有百姓都不信,没有那个将军敢背负如此杀孽。
“大河洪水退了!”
士兵只是仰头看了下仍旧下着的大雨,淡淡地说着这恐怖的事实。
都是从小长在大河边的人,这些百姓那个不清楚大河洪水离奇退却的原因,洪水急退,不是改道就是截洪,不管是哪个,作为中下游的居民,他们绝对是在受灾区内。
“将军,我们来帮忙。”
有些反应过来的百姓,赶紧上前表示要帮忙,这可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
“行,多起几道坎,这个地方是直河道,来洪水应该是巨浪波及,只要护坎撞碎巨浪,问题不大。”
这是鄄城附近村落的处理办法。
“带上两日口粮,跟我们走。”
两个大队将秦亭的所有人押走了,沿着高处,一直向东北走,秦亭正是在黄河拐弯的地方,现在往南的廪丘走是最不安全的,若是上游堤坝承受不住,泄洪,黄河被洪水冲改道,往南可能会正面撞上大洪水;往东北走,若是黄河改道,他们有这两三米海拔的高度,最多被往前推一下,若是河水连冲改道的力量都没有,就当躲一下涝了。
范县的百姓就好处理得多,距离濮阳一百多公里,洪水到这里基本不会有大浪头,就是范县正对着秦亭黄河大弯,如果改道,很可能这城会成为河中城,出现内涝,但是不知道她到底往哪流,所以五六个大队长一致决定,将附近所有村落的人全往城内赶,后面再视情况做安排。
廪丘和高鱼城附近也全是这样处理的,敢于用城墙抵抗洪水,是基于黄河中下游的地理因素,如果是长江,这些方法全都不管用,黄河中下游地理落差小,地平河宽水缓且不是很深,皇甫嵩截水也截不了太多,除非他想把皇帝刘宏的雒阳淹了。
轰隆隆
转移平民的队伍出发的第二天戌时,雷鸣般地响声出现,大地连绵不绝的震动。
黄平站在北城墙上,看着西北面如同怒龙般冲过来的浪头,再次骂了起来:
“狗入的皇甫义真!你他娘的多年的仗都打尼玛到牛屁眼里了,黄河水破敌,亏你想得出来。”
骂罢皇甫嵩,黄平又把饿得倒死不活的朱儁揪过来,面朝洪水,按在城墙上,大声问道:“朱公伟,你他娘的来看看,这黄河水能破谁?”
“呸,无知小儿!”
朱儁用尽全力呸了一口,不过饿了二十多天的他,没力气扭头呸黄平脸上了。
嘭
黄土色的巨浪如同一把重锤,撼击在濮阳城墙上,如同牡丹盛开般,撞成无数黄色花瓣,脚下的城墙震动不已。
“所有人,离开西北角城墙。往东城墙撤退。”
黄平之所以要上北城墙,就是要确定一下黄河决堤到底在白马变道没有,那个地方附近可是有后世着名的花园口,一直到一千多年后的现代,自然地人为的黄河改道点,基本就在濮阳前后二百多公里的这一段。
确定了撞击点,黄平也准备跑了,千里眼里已经看到后面一浪更比一浪高,当即让士兵将朱儁丢上战马,指挥还在城墙上的所有人员打马狂奔,转身奔向东城墙。
身后嘭嘭嘭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响,还出现了轻微嘎吱声,等黄平等人到了东城墙,只见被强行赶上来的百姓全都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