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了,想回去督战。这时候,草包穆提婆却拉着高纬的胳膊说:“皇上,不能听他的,他的话没有依据。”
高纬本来胆小,虽然说打仗比较好看,但真是为此伤了死了就不划算了,何况身边还有个娇滴滴的美人呢?这么一想,心里逃跑的念头又占了上风。于是脚底抹油,带着冯小怜就妃向北溜了。
皇上一跑,军心立刻涣散,于是不战而败。北周军队乘胜追击,打死了一万多人,缴获了无数的军用物资。
高纬跑到了洪洞,冯小怜在奔逃之中,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美好形象。她时不时地掏出镜子,拢一拢被风吹乱的发丝,补一补有点消褪的粉妆,然后再自我欣赏一次,自我陶醉一回。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象冯小怜这样,深陷危境还能如此爱美的女子,估计就不多了。
匆忙之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高纬派出去的一个太监。
原来,高纬为了给冯小怜一个惊喜,准备把她从淑妃升为左皇后,于是就派手下的太监到晋阳去取皇后专用的凤冠霞帔。现在这个太监带着衣物回来了,正好在途中巧遇。
冯小怜央求:不跑了,先换好衣服。
高纬赶紧拉紧马缰绳,慢步而行,叫冯小怜换上新装,这才接着逃命。
浪漫啊,如果要评一个什么奖的话,我建议给人家这一对鸳鸯评个战地最浪漫奖。
问世界情为何物?只叫人浪漫如许。
十一月初七,周武帝率军进入平阳。
梁士彦九死一生,再次见到周武帝,万千的感慨如江河泛滥,再也无法控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激动时。七尺男儿,顿时哭得一塌糊涂。他用手握着周武帝的胡须哽咽着说:“臣几乎见不到陛下了!”
武帝也感动得热泪飞迸。
由于连续作战,将士疲乏困倦,周武帝准备班师回朝。此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马头,死活不让他走。
谁?就是那个九死一生的梁士彦。
梁士彦勒住武帝的马缰绳规劝说:“现在齐国的军队败退逃散,人心浮动,乘他们恐惧时发起进攻,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武帝听从了他的意见,握住他的手说:“我得到晋州,这是平定齐国的基础,如果不能坚决守住,就会坏了大事。朕没有前忧,只忧虑后变,希望你能好好为我守住这里!”
于是武帝率领将士们继续追赶北齐军队。将领们坚持请周武帝西归,周武帝说:“放走乱人,祸患就会发生。你们如果不愿意追敌,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大伙一看领导生气了,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害怕就意味着服从,许多时候,领导不需要部下有多大能耐,他第一需要的就是大家的乖顺,都能“服从命令听指挥”。
话说高纬跑到晋阳,浪漫归浪漫,也少不了担惊受怕。他把安德王高延宗、广宁王高孝珩留下来镇守晋阳,自己去了北朔州。他想好了自己的退路,离战场越远越好,如果晋阳失守,他就去投奔突厥。
对此,大臣们坚决反对,高延宗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劝,无奈高纬早已下定了逃跑的决心,死活不听。他秘密地派亲信先把皇太后、太子送到北朔州,为自己的下一步出逃做好了准备。
十一月十二日,武帝和齐王宇文宪在介休会合。在周军的强大攻势下,北齐开府仪同三司韩建业举城投降。周武帝也没有亏待他,当即任命他为上柱国,并加封为郇公。
当天晚上,高纬准备逃走,将领们都不肯跟从。
十三日,北周军队逼近晋阳。
危机时刻,高纬打算继续北逃。为了收买人心,他颁布诏令,再次大赦全国,并把年号改为“隆化”。任命安德王高延宗为相国、并州刺史,总辖山西的军队,对他说:“并州请兄长自己取走,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一般而言,火线提拔都是为了让被提拔者去卖命。高延宗当然知道这一点,他不怕死,但此刻他不想让高纬离开。
原因很简单,只有皇帝在,大伙打仗才有信心,才会拼命。而在这个最关键时刻,如果皇帝走了,军心就会动摇,士气就会低落。
高延宗说:“陛下应该替国家着想,不要急着出走。臣愿意为陛下拼死作战,一定能把他们打败。”
但穆提婆不高兴了,他说:“天子大计已定,安德王不能屡加阻挠!”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里究竟谁说了算?是你还是皇上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延宗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