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万岁冤案(1)
杨勇被废还迁出了另一桩冤案,那就是史万岁被杀。
史万岁,京兆杜陵人也。父亲史静,周时任沧州刺史。万岁少年英武,善于骑射,骁捷若飞。好读兵书,还精通占卜之术。好像以前的军事家会这个的挺多,比如姜子牙、诸葛亮等等。史万岁确实有点本事,十五岁时,他跟随父亲从军,正值周、齐在邙山交战。他远望对方旗鼓,认为周军必败,于是命令左右换装离去。后来结果恰如万岁所料,对此,大家叹服,连他的父亲也对儿子的精准判断感到惊奇。当然,如果认为打不赢就跑了,这样做并不可取,恐怕也有违战场纪律。
北周大象二年(五八零年)五月,北周宣帝病死。小皇帝周静帝宇文衍继位,左丞相杨坚专政。六月,相州总管尉迟迥公开起兵反对杨坚。这时候,史万岁正在随行军总管梁士彦的帐下听令,于是随军前往征讨。
大军行至冯翊(今陕西大荔县),此时天上有群雁飞来。史万岁一时技痒,就对梁士彦说:“请射行中第三者”。于是发弓射去,行中的第三只大雁果然应弦而落。大家看到史万岁射技如此高超,无不心悦诚服。
军至河北,与尉迟迥军相遇。史万岁每战先登,勇冠三军。邺城之战,官军初战不利,稍稍退却,情势十分危急。关键时刻,史万岁大呼:“事急矣,吾当破之”。于是身先士卒,驰马奋击,连击数十人。官军士气复振,迅速扭转了战局。平叛后,史万岁因功拜为上将军。
数年后,史万岁因大将军尔朱绩谋反一案受到牵连,发配敦煌,贬为戍卒。敦煌戍主十分勇武,经常单骑深入突厥掠取羊马,突厥人对他畏惧万分,无论众寡都莫之敢当。
本事大的人,往往脾气也大。戍主颇十分自负,经常辱骂史万岁。
史万岁考虑,要想让戍主改变自己的态度,就必须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吃素的才行。于是他就说自己也精于骑射。戍主不信。令其驰射。史万岁一出手,功力尽显。于是戍主笑曰:“小伙子,行啊!”
史万岁又单骑驰马深入突厥境内,夺取六畜而归。戍主这才彻底改变了对史万岁的态度,常与他同行,深入突厥境数百里,名振北夷。
窦荣定出击突厥的时候,万岁自投辕门请求效力。荣定早就听说过万岁的大名,见而大悦。
为了给史万岁创造一个立功的机会,同时也为了威慑突厥,窦荣定想出了一个计策:让史万岁和突厥人来个生死对决。
于是他派人对突厥曰:“士兵们有什么罪啊,让他们出生入死的?不如我们两军各派一名壮士,在战场上一决胜负,谁输了谁走人!”
突厥许诺,因遣一骑挑战,荣定遣万岁出应之,万岁驰斩其首而还。突厥大惊,不敢复战,遂引军而去。由是拜上仪同,领车骑将军。关于史万岁作为“敦煌戍卒”的经历,笔者在前面有较为详细的叙述,故不再赘言。
五八九年,史万岁又因平陈之役的功绩,加上开府。
后来高智慧等作乱江南,朝廷以杨素为行军总管率军征讨。即派史万岁率军两千人进攻婺州,杨素则率主力由海道追击逃入海中的高智慧,直逼温州。
史万岁率军从东阳别道而进,跋山涉水,攻陷的溪洞不可胜数。前后转战千余里,历经大小战斗七百多次。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由于交通阻绝,信使不通,史万岁的大军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大家都认为史万岁已经全军覆没了。
为了与外界取得联系,史万岁想出一个法子:把书信放在竹筒之中,然后密闭起来,在投入水中,让它顺流而下。后来在下游有人取水之时发现了竹筒后,启封后发现了史万岁的书信,于是立即报告给杨素。杨素大喜,并上奏报于隋文帝。隋文帝接报后赞叹不已,赐史万岁家钱十万,官拜左领军将军。杨素军也继续追击反隋散兵,抓获高智慧,平定了叛乱。
南宁州有个羌族首领爨翫,隋初接受招抚,被任命为昆州,后又叛隋。五九七年二月,隋文帝派史万岁为行军总管前往征讨。史万岁率部经蜻蛉川、弄栋、小勃弄、大勃弄,进入南宁州地区。羌族首领依险固守,均被史万岁击破。隋军行数百里,经过诸葛亮纪功碑,见其背刻铭文:“万岁之后,胜我者过此”。
这个碑文有点蹊跷。此时史万岁豪情万丈,他不会就此止步,于是下令左右将碑倒置,继续向西挺进,渡过西洱河(今云南洱海),入渠滥川,转战千余里,破西南羌族30余部,俘2万余人。诸羌大惧,爨翫被迫再度请降。献明珠宝物,表示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