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胆寨。
自从两天前回到北临城,洪崇智的焦虑逐步减少。
他曾极度担忧崔言可能发动攻击,然而在听到乔善言的回应后,心情大为舒缓,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
且不提其他,洪崇智多年来为乔善言前赴后继,尽心尽力,铁胆寨与统军府的命运紧密相连,共荣共苦。
正因为这种深厚的联系,他坚信乔善言必定会保护他。
血牙寨与熊狼寨一旦失陷,铁胆寨便成了抗北川的最后堡垒。
若无他洪崇智供奉乔善言,乔善言又如何能拥有那般丰厚的财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洪崇智深知乔善言定能理解这个简单道理。
此时,洪崇智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茶,这是他以前并不习惯的。
生于草莽的洪崇智,向来只惯于豪饮肆食,但多年与乔善言往来,他逐步学会了这些细腻之事。
铁胆寨在抗北川深耕多年,寨中累积的财物和粮草远非熊狼寨和血牙寨可比。
因此,洪崇智如今所追求的,不再是更多的荣耀和财富,而是生活的稳定!
洪崇智只愿在山寨中平平安安地活到百岁,有娇妻美婢相伴就足够了,这也是他对镇北王进驻抗北川反应强烈的原因。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不稳定的威胁。
作为当地势力的领头人,他绝不容许在抗北川附近存在任何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因素!
实际上,洪崇智已有计划,几日后再访北临城,请求乔善言派出一部分军力,共同消灭镇北王!
随着形势逐步失控,尽管此为权宜之计,但他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一名二十多岁的健壮青年走入大厅,他是洪崇智的儿子,洪铸!
洪铸赤裸着上半身,肌肉结实,彰显出雄壮的体格。
“父亲,已经好几天没离开寨子了,我感到越来越焦躁。”
他迈着大步走进,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随即说道:“现在正值秋季收成时节,难道不是出寨劫掠的好时机吗?”
听到这话,洪崇智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这几天你就不能安静些吗?”
“镇北王正在清剿匪寇,这个敏感时刻千万不要出去招惹麻烦!等这股风波过去再作打算。”
洪铸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田寻和黄大时不过是无能之辈!哪能相提并论?”
“如果那崔言敢踏进我们铁胆寨,父亲您就放心,我定会取他首级!”
洪崇智深知自己的儿子天资卓绝,力大无匹,从小就武艺超群,因此性格火爆,颇具他年轻时的风采。
看到这一幕,他淡然说道:“再过几天,到了你发挥作用的时候。”
洪铸闻言,笑着点头回应:“父亲,前几天看您愁眉不展,我想这是年岁增长了,胆量也随之变小了。”
“就算崔言是如何的强者,来到抗北川也得被我们制服!”
听到这番话,洪崇智满含欣慰地微笑了一下。
“嗯,铸儿,将来铁胆寨依然属于你,你拥有这样的勇气确实是件好事。”
洪铸听到父亲的夸赞,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频频点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呼叫,一个神色慌张的手下跑了进来。
“老大!明水山外的兄弟们发现一大群人马正朝这边快速行进!”
这话一说,洪崇智的瞳孔骤然收缩,心头震惊,手中的茶杯掉落地面,摔成碎片。
“怎么可能!”
“一大队人马?他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从南边过来的,大哥!”手下急忙答道。
听闻此话,洪崇智的眉头紧皱,表情突变。
“南边?那不是北临城的方向吗?会是统军府的军队?”
洪崇智焦急地询问:“他们现在到达哪里了?”
“离咱们还有几里地,侦察的兄弟们从远处观察,说是人马浩浩荡荡,密密麻麻!”
听到这番话,洪崇智的心脏猛烈跳动,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低声自语:“统军大人派遣这么多兵马来这里意欲何为?莫非是要铲除我们,或者......他打算一举击败崔言?”
洪崇智此刻心中充满了疑虑,先前在乔善言那里他并未得到确切的回应。
乔善言仅仅表示他会亲自处理此事,难道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