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凰语气冰冷,神色不屑:“现在才知道求饶,不觉得太晚了些吗?你算哪根葱?哪瓣蒜?本宫凭什么饶你一命?”
陈建杰听了此言,并未绝望,反而恳切的说道:“小人冲撞了姑娘,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但是,小人诚心悔过,恳请姑娘海涵。小人虽然修为不济,但好歹也是武玄境界的正经修士。小人愿为奴为婢,鞍前马后,伺候姑娘,只求姑娘能饶小人一条贱命。”
李玥凰听了,冷笑着讽刺道:“软骨头!果真是贱命一条!前倨后恭,叫本宫看着都觉得恶心!”
要么一味刚强,要么一味绵软。
一会儿刚强,一会儿绵软。
李玥凰打心底里瞧不起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陈健杰。
倒是李乾宸,他虽未开口说话,但却觉得陈建杰开口求饶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对。
审时度势,见机而为,才是有脑子的做法。
毕竟,只有活着,才能拥有一切。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若让李乾宸学陈建杰一般对着别人磕头求饶,他却也是万万做不来的。
他宁愿同归于尽,一拍两散,也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不要尊严。
在李乾宸心中,人活着,得有底线,有规矩。
这个底线,这个规矩,不是别人给你立的,而是自己给自己立的。
守好自己的底线,守好自己的规矩,才能活好自己。
不然,只能随波逐流,被别人肆意摆弄。
陈建杰听了李玥凰的讽刺的之语,心中还未生出愤怒气恼的情绪,却已经有了恐惧绝望之意。
但他的求生之欲真的很强,都到了这个地步,仍然没有放弃,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被李真麟给生生截断。
“三妹,此子虽然冒犯了你,但终究罪不至死。”
李真麟的声音富有磁性,带着一股成年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听在女子耳中,大都会使她们觉得悦耳非常:“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与其杀了他,不如叫他给你做个奴隶。如此,还能废物利用,岂不比杀了他要好了太多?”
李乾宸也笑着调侃道:“我常听说,世间帝王,不以杀伐为重,而以仁爱为本。妹妹生而高贵,比之帝王,亦是不差分毫,合该怀有一副帝王胸襟才是。何不饶过此人性命?不仅能多出一个供妹妹使唤的下人,还能体现出妹妹的慈悲心怀,岂非一举两得?”
李玥凰几乎与李乾宸日日待在一起,哪能听不出他的揶揄之意,只见她嗔了李乾宸一眼:“哼!什么慈悲不慈悲的!我又不是念梵的,才不稀罕呢。”
李玥凰怼了李乾宸一句,复又顽笑道:“有些人才是真正的慈悲为怀呢,怕不是菩萨转世吧?”
“妹妹,莫要胡说。”
李乾宸好言规劝道:“还是听兄长的吧,将这陈建杰收作奴仆吧。”
李乾宸眼中带着一股肉眼难以看得出来的沧桑之意:“在这世上,有很多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活着,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生命永远笼罩在黑暗之中,能看到一缕光明,却永远抓不住一缕光明。就算是勉强抓住了一缕光明,却又眼睁睁被其他存在给夺去,毫无办法。最终,被人将那一缕光明给狠狠的碾碎,再也没有了希望。从而,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再会有,这一生一世,都将在黑暗污浊之中沉沦与堕落,最终被磨灭。”
听完李乾宸说的话,李玥凰顿时笑道:“哥哥可真会胡邹,什么光明黑暗的,你读的书还不及我十之一二呢,装什么深沉?”
她这个年纪,又没有转世轮回从而拥有宿慧,哪里看得懂李乾宸身上的沧桑之意?
又因为同李乾宸乃是至亲兄妹,感情深厚,便不忌讳言语,直接调笑道:“你不过是读了几本野史杂记而已,就整天学着书上的那些浮言滥调,陈词旧腔,堆砌辞藻,积压语句。”
李玥凰将嘴一撅,小小的脸蛋,精致而又娇俏:“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大才子了?我看啊,你便和那些酸腐儒生似的,自以为风流雅致,其实根本就是俗不可耐呢~”
李乾宸本来是因为宿慧的缘故,想起了前世的情景,不自觉的感叹了一下人生,却被李月华如此言语奚薄,顿时就破坏了身上的那股子沧桑意境。
李乾宸一时讪讪,故作羞恼道:“好生牙尖嘴利,真是讨打!”
“哼~”
李玥凰哪里怕他?
她傲娇的哼了一声,理都不理李乾宸,直接偏过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