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艳丽,她冷哼一声,那帕子掩了掩唇角,她阴阳怪气地对下人们说:“你们退下,本宫要与姐姐单独说说话。”
随行的侍女都躬身退下。
荣月瞪了一眼婉仪公主府的下人:“怎么,本宫差遣不动你们?”
长公主府的下人连忙道不敢,也跟着下去了。
一行七位公主跟进自家后花园一般,大刺刺进了婉仪闺房,房中侍候的侍女也被赶了出来。
侍女还没关上房门,便听见一声掌掴之声。
房内。
玉河侧耳听了听:“好像都走了。”
荣月放下手:“我演的怎么样?”
婉仪从床榻上坐起来:“做戏要做全套,你拍自己的手,我脸上没巴掌印,岂非露出马脚?”
“别犹豫了。”婉仪用头巾将稀疏的头发包裹起来:“我如今已然这样,还怕挨几个巴掌?不这样做戏,景沉怎能放心你们来?”
玉河跪在婉仪榻边:“委屈长姐了。”
“说些正事,”婉仪抬手叫玉河起来:“如今京城里是什么情形,可腾出手来去对付淮安?”
荣月道:“景沉没有什么动作,夫君说景沉在等……等凤明死。”
婉仪倒吸一口凉气,她一生已经历了太多生生死死,凤明将死的消息她来不及悲痛,只是担心凤明若死,淮安王府是否还会反对景沉。
她那位嫡亲小叔叔实在指望不上。
不,谁都指望不上,只能指望她们自己。
景沉以为她们这些长在宫里的公主们只会争奇斗艳、囿于后宅争斗这倒也不错,太平盛世时,她们自然免不得互相攀比。
可如今不太平了。
唯一还活着的高祖嫡子远在淮安,仁宗的儿子们死绝了。
京城之中,再也没有一位王爷侯爵能制衡景沉。
奸王当道,设下诡谲伎俩赶走了圣宗托孤的重臣,京城里的官员惯于见风使舵,如墙头草一般倒戈向怀王。
也怨不得他们倒戈,除了怀王,京中哪里还有其他势力呢?
可怀王这权柄来路不正,怀王的野心也不止步于摄政。
景沉要大齐的天下。
前些日子,玉河公主少年时的爱人从西北回京,悄悄带回了西北的消息:景沉与西燕旧部暗中勾结,意图引外族入关,割让燕云十六州,令西北的二十万兵马腾不出手来帮助凤明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