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工实习课,用金属片笨手笨脚地捏了无数只指甲盖大小的小鱼儿,没有一只形状是相同的,他都挑不出哪一只最好,到约会时,索性一股脑全掏出来送给了沈少渝。
沈少渝好高兴。
薛策想,他有多久没见过沈少渝那么高兴了?沈少渝一直是个很沉重的人,他知道,但也因此,沈少渝偶尔真心实意地高兴,是那么好看,那么让人回味。
再过了两三天,沈少渝还给他一只小盒子,里面是个小鱼儿手串。沈少渝的金工实习手艺可比薛策强多了,他给每一只小鱼儿都打磨好,钻了精致的孔,用三股揉编好的红绳串起来。
沈少渝说,你可不能把小鱼儿弄丢了。
现在回想,也许沈少渝的这句话里有很多别的意味。他含羞带怯,又热烈温柔,他让薛策从始至终地心旌摇曳。
可后来他们分手,在薛策出国回国、毕业工作的屡次搬家过程中,那小鱼儿手串也终究是找不见了。
“当年你是真帅啊。”张勐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看他一眼,又看那海报一眼,“现在还是有班味儿了。”
薛策说:“比不上你,上班时间打篮球。”
张勐拍拍自己发福的肚子:“上班的苦,都没法儿说,苦中作乐而已。”
薛策转头看向他。张勐立刻又说:“你这种把爱好当工作的人是不会懂的。”
“我工资低啊。”薛策撇了下嘴。
“当然了,这是个人选择。”张勐拉他到艺术中心外的咖啡馆坐下,“有的人需要养家,或者供房,或者干脆就是穷怕了想赚钱,那他就不能完全按理想去选择工作。你还好,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所以还比较平衡。”
薛策身子向后靠,渐渐陷进咖啡馆的沙发座里。张勐见他这副懒样,便叫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打算跟他苦口婆心地谈一谈“上班对人的危害”。
“就比如我吧,看起来体面,工资也过得去,但是领导的心意难捉摸,一天24小时都要待命,前一阵可涵的婚礼我就没去成,看到她发朋友圈,我多羡慕啊。但我没有这样自由的时间。”张勐叹口气,“再比如沈少渝吧,赚得比我们都要多,还买房了,但是从早到晚坐班不说,随时出了bug还要加班,而且那是脑力活,天天对着屏幕,我都怕他哪天要秃头……”
“怎么提到沈少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