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的大能。”
“所以她也是那几百年里,离飞升最近的人。”
“那后来呢?”言昭问。
“后来……她飞升了。”
玄无忧眉目间的沉重又聚了回来。他伸手去端茶盏,手从杯中穿过,这才想起来自己现下是一道傀儡影。于是他只好抚了抚自己的白须。
“飞升不是好事?您看起来不大高兴。”
玄无忧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她当年的飞升有蹊跷。我去找你,也是因为她飞升前不久,忽然与我聊起了往事。”
“她说自己年轻时,曾与一个普通凡人结合,有了子嗣。若是有缘找到,希望我替她照料一二。”
“听起来像交代后事。”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没能查出什么,只是幸好寻到了你,”玄无忧道,“今日云小道友的一番话点醒了我。你是她的后人,有剑道天赋不奇怪,为师希望你能走最适合自己的路,不用顾忌他人,也无须顾忌暮雪派。”
言昭心头微动:“无忧师父……”
玄无忧说着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正好你混进璇玑派,能再偷偷查查当年之事。”
言昭:“……行。”
烛夜谈
既得了玄无忧的应允,言昭不做犹豫,做了一段时日的璇玑外门弟子。
平日里,他便跟着璇玑派的小弟子们一起修习入门剑法。许是云顾游提前知会过了,他们对言昭的到来并没有多大反应。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群英会中落败于他的祝凌云。
言昭来习剑堂的第一日,擦肩而过时,此人便重重地冷哼一声,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甚至在言昭对着课业安排上各种陌生地名发愁时,祝凌云还替他解答过几回。
言昭有些意外,这与他在台上咄咄逼人的样子可判若两人。他这般想着,也就口快直接问了。
祝凌云闻言睨了他一眼,道:“师父教过我,即便是比武也须得全力以赴,否则真临到危难之时,都是些花拳绣腿有什么用?”
因此他从来学不会其他同门的“点到为止”。
这种修行方式很难被人理解,难怪其他弟子平日里与他关系不错,一提到切磋时却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言昭挑了挑眉,却不再多言。
这是别人的道,对错自在心,无需他再多做评判。
第三日言昭偷了个懒,练剑的间隙偷溜出来,直奔群英会的比武场。
今日是玄阳的比试。
玄阳主修阵法,武试上也比不得剑修一派。不过言昭见过他施法,与莫己巳那种古板的方式不同,玄阳身手敏捷,更讲究一个随机应变。甚至能在阵结一半之际,见招拆招,改换成另一种阵法。
因此言昭本是看好他这一场比试。
可惜出师不利,遇上了最难对付的人——璇玑派的二师兄,也就是云顾游的师弟。
几番酣战过后,玄阳终是惜败于此人。
言昭和沈从之皆在台下候着了。
玄阳见到他二人,面色欣然,全然没有输了比试的苦闷。
他有些意犹未尽,道:“我许久未痛快比试一番了,虽技不如人,也算是不虚此行。”
“非也。”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煦的声音。
三人闻声回头看去。
那是个着玄色长衫的青年,星眉剑目,举手投足却透着十足的威严,一时让人看不出年纪。
“我观小友天资禀赋,路数灵活莫测,将来或成一代大能,无需妄自菲薄。”
玄阳给他夸得有些面热,抱了抱拳道:“前辈谬赞了。敢问前辈是……”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面孔自青年身后而出。
云顾游目光扫过他三人,落到言昭身上时微微垂首。
他站到青年旁侧,简单行了个礼:“掌门。”
掌门?
言昭诧异地重新审视起面前的人。
先前便有听闻,璇玑派的掌门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就连沈从之上次见到,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在言昭的想象中,这样的掌门多半是寿限将至,潜心修行,合该是老者模样,没料到居然这样年轻。
这可不是件易事,足以说明此人境界极高。
人群重新喧闹起来,原是下一场比试即将开始了。
璇玑掌门笑了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