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剑意庇护的剑顷刻被咬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
蛟龙趁机一甩尾,把言昭弹得更远。言昭借树干站稳,见那蛟龙决绝一般带着伤往东南飞去,不免心生疑窦:难不成祝凌云和它有什么血海深仇?
他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见蛟龙去处有一道身影在往这边来。
他起身仔细一看,不由得一惊。
糟了!祝凌云那小子竟然折回来了!
祝凌云见到他,似乎还惊喜一般地喊了声:“严霄!”
言昭有些头痛。
果不其然,蛟龙顺着声音就朝祝凌云攻去了。不知是否受伤的缘故,竟也被祝凌云躲掉几招。
蛟龙怒而长啸,原本白茫茫的天忽然变得阴沉而压抑,甚至起了无名的风。言昭在风中闻到了湿漉漉的气息,暗道不好。
他飞身赶过去,还是没比过蛟龙聚水的速度。眼看一个巨大的水球在头顶上形成,祝凌云也愣住了。这东西砸下来,他可真的无处可躲了。
蛟龙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将水球砸下。千钧一发之际,言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喊了一声:“归云!”
归云剑应声自灵台而出,磅礴剑气刺破凝滞的空气,飞向祝凌云头顶,硬生生挡住了灭顶的洪波。而后剑气碾碎了大水,分散到周围各处,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
水雾散去,归云剑仍岿然立在上空,蛟龙终于忌惮了,没敢再上前。
言昭走过去挡在祝凌云身前,他周身也满是剑意环绕,激起一道道冷冽的风。
祝凌云呆愣在原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瞠目喃喃道:“你……”
这滔天的剑气和灵力,祝凌云就算脑袋再拧,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骇人的现实。面前这个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初出茅庐,只练了一个多月剑的丹修严霄?
言昭回头,看出祝凌云眼中的惊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别声张。”
他又问:“你怎么跑回来了?”
祝凌云抬手,摊开掌心,上面是一块残片,依稀能辨认出是铁器的碎片。
“这是我派特制的铁器,用来铸剑的,”祝凌云道,“这东西飞了过来,我以为你出事了。”
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问道:“你到底是……”
言昭接过残片,伸手慢慢抚过。残片在他的灵流下慢慢生长,最后长剑恢复如初。
“你就当我是严霄吧。”他笑了笑。
蛟龙还在咆哮着盘旋,不愿离去。言昭想起来它的异状,便问祝凌云:“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它?”
祝凌云此刻也发现来了那蛟龙就是冲他来的,不禁苦下脸:“真不知,我当时只是在潭边休整,它忽然就从水底冲了出来……”
他话音未落,又有一道剑气自远处袭来,将蛟龙弹开了好几丈,与他们隔开了距离。
“有人来了。”
言昭当即收回归云剑,稍稍退开了些。
果不其然,一道身影紧随着剑气出现。那人当空拦在蛟龙和地上的两人中间,衣袂翻动,气质却沉稳如水。
言昭感觉这背影有些熟悉,而后听祝凌云高喊了一声:“云师兄!”
云顾游没回头,而是凝眉看了半晌躁动不安的蛟龙,过了一会他张口说了什么,蛟龙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这才落到言昭二人面前,目光先是扫过言昭,见他毫发无损便没说什么,转而看着祝凌云,无奈地叹了口气。
“祝师弟,人家追了你一路,自然是因为你拿了它的东西。”
引路人
祝凌云闻言一愣:“我拿了它的东西?可我没有……”
他说到一半,自己断了话音,在袖袋中摸索着掏出一颗玉珠来。玉珠通体清透,其间流转着朱红的纹路,似是灵力凝结而成。
“这是我在潭边找到的避水珠,是这蛟龙的?”
原本安静下来的蛟龙,见到此珠复又躁动起来,碍于云顾游在此才没敢造次。
言昭看着这颗“避水珠”,一时哑然。
“谁告诉你这是避水珠的?”
祝凌云:“在待月长老的课上见过,我记得当时册子上就是这般画的……”
待月原出身玲珑派,后来转投璇玑派,对这些稀奇灵物确实了解得比旁人要多。
“避水珠没有这样大的,也没有这样鲜艳的纹路,”言昭道,“这是蛟龙的内丹。”
他从前四处游历的时候见过不少,因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