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尤其明艳。乍一看是个雌雄难辨的清雅美人——只要他不开口说话的话。
言昭还记得他当时的一番狂言,不由得警惕了几分。
“真君还记得我?真是感激涕零。”
言昭眼皮一跳,没去纠正他的措辞。
“你如何在神霄宫?”
“如你所见,在谋新的出路咯。只可惜暂未得哪位神君青睐,还需再努力。”
言昭听了,微微皱眉。所以那日他说什么,“只有在这里,才能被那位看见”,的的确确打的是君泽的主意了。
“赤炎至君,修行之事,还是要多靠自身,依托外人总是不妥。”
“真君,本座倒是也想,然而我们这种妖族散修,大多只能到这个境界了。再想往上,只能拜师修行。本座资质不差,总不能整个神霄宫的神君,眼光都像青华帝君那样高吧?”
“那倒……”言昭下意识回道,猛地反应过来,“嗯?拜师?”
“是啊,本座想,若是能在万真大会上打败你,不就能被青华帝君看上了?”
言昭:“……”
误会了,误会大了。原来是这个“看上”。
一想到自己之前那些不着调的胡思乱想,言昭羞愧地摸了摸耳垂。
“不过本座也好奇,几十万年来只一个人,青华帝君收徒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言昭动作一顿。
“其实没有什么准则。师尊说过,凡事讲求因缘,不可强求。可能只有我恰好在那条因缘线上。”
赤炎张了张口,登时醍醐灌顶。“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就是常言的天赐良缘罢!”
“……”言昭忍不住了,往他手里拍了一张灵符,语重心长道,“我这里有一本书,极为适合赤炎至君,至君得空记得查阅。”
说完他便以找人为由道别了赤炎。
后来赤炎想起此事,来到藏书阁催动灵符,一本又厚又大的书卷落到他手中。沉甸甸的,一看书封,其上只有两个大字——
辞书。
找人一事并非托辞,言昭今日来,就是为了见垂光神君的。
此刻言昭站在议事厅内,看着垂光神君在眼前忙碌。
他先是换下了厚重的朝服,将桌上的砚换成新的,之后抬手一挥袖,整洁肃穆的厅堂一晃,变成了一道坐落在湖面与星河之间的长廊。湖面平洁如镜,踏上去也不起一点波纹,如履平地。
长廊两侧是一排排木架,摆的不是书卷,也不是法器,而是一个又一个琉璃珠。这些珠子的模样,与万真大会上用的那颗相仿,有的黯淡无光,有的裹着一片景,只有极少的几颗流光溢彩,内藏三千世界。
言昭看得眼花缭乱,行至一半,忽然意识到这些琉璃珠是什么。这些……都是试验品。
他抬头看了一眼垂光神君的背影。
“神君早就料到我会来?”
垂光神君笑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我倒觉得,真君来得比我预料的晚了些。”
言昭的确很早就想来找他,万真大会结束时便想了。只是君泽闭关在即,他不舍得浪费那段时间。
言昭清咳一声,便听垂光神君道:“真君是想问,轮回台之事?”
“正是,”说话间他们走到了长廊的尽头,那里摆着的正是万真大会所用的芥子,“神君既然带我进来,想必是有意告诉我了?”
垂光神君伸手在芥子上一碰,琉璃珠的表面顷刻显现出一幅画来——正是若水秘境塔的那幅壁画。一心求飞升的大能,带着满身血污,正在往那座纯白无瑕的圆台中跳。
而那位大能的结局可想而知,与璇玑派掌门一样,被“飞升台”的光碾成了齑粉。
“见到这幅壁画的时候我就想问,为何画中所谓的飞升台,和轮回台长得一模一样?”言昭转向他,“亦或说,神君如此安排,是为何意?”
“真君,想必见过轮回台?”
言昭颔首。岂止是见过,险些被轮回台吞噬的记忆,可谓刻骨铭心。
“那便是轮回台的真相。”
言昭愣住了。
垂光神君指尖一动,那座圆台竟然从芥子中摘了出来,湖底蓦然出现憧憧人影,木偶一般,陆续跳进了圆台之中,而后化作一片片云烟。
“你是说……”言昭看明白了,他心神震动,但未敢多做言语,这算不算得天机?
“此事知晓者不算少,但皆心照不宣地隐瞒了。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