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离去。凌霄殿外只剩君泽与司灵二人。
司灵化出玄天镜在莲池中,却只能瞧见一片混沌。
“不成,他知道我的玄天镜如何运作,故意隐匿了灵息。”
这样一来,更坐实了此次盗阅之事,是玉衡星君所为。
“他在凡间的居所在何处?”君泽道,“我去一趟。”
“在都城,城南叶府。”
君泽颔首离开,却在中天门遇见了行色匆匆的慈济神君。
“帝君?原来您在此处,我正要去寻您。”
君泽暂且停了下来,应道:“何事?”
慈济取出一封信函,信函上印着地府的灵印。
“地府鬼差送来一份折子,说是……言昭真君嘱咐的。”
又人间
言昭?
君泽诧异了一瞬,他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听见言昭的名字。
信函被他接过后,正想收入袖中,待解决了玉衡的事再看。但听了慈济的话,他直觉两件事可能有牵连,于是动作一转,打开了信函。
折子上写道,半月之前,玉衡星君曾来一趟地府,似乎是送什么人。然而才离开半刻,忽又折返至轮回台,欲往下跳,被鬼差们拦住才作罢。观其神色,像是极为震怒,见达不成目的,这才决然离开。
过了半个月,轮值的鬼差才想起,一年前,言昭真君奉命来捉拿痴鬼时,曾吩咐过一件事:倘若有不该跳的人想跳下轮回台,譬如神仙或厉鬼,就向妙严宫呈报。
鬼差这才拟了一份折子送到九重天,正是当下君泽手中这封。
君泽本就凝重的神色又沉了几分。
慈济神君已经看过折子的内容,有了一点猜测。他觑着君泽的脸色,低声道:“是否玉衡星君知道轮回台的真相了?”
君泽微微颔首,将禁术遭窃之事简单说了。慈济听罢更是大惊失色:“如此看来,轮回台一事,正是他盗取禁术的导火索?”他转念一想,又陷入迷惑:“可是言昭怎么会预先知道此事?”
君泽道:“他并不知欲跳轮回台的会是玉衡,否则早就想法子阻止了。定是有人刻意告诉他,轮回台会出事,却未说是谁出事。”
慈济道:“能告诉他这些的,会是什么人?”他一问出口,与君泽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明白了——又是那位不可言说的真神。
“玉衡不似会受他人蛊惑,且看下来,他的一番动作顺理成章,说明这个局至少在他赴命前往下界时便开始布了。”君泽道。
可离未走这一步棋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要借玉衡之手开启禁术,倒转时空?倒转时空之后呢?
这条线不明晰,便只好从另一端入手。
君泽回忆了一番,直至自己闭关,都未听言昭提起过轮回台,那么关键应当就在自己闭关之后,言昭去地府之前的这段时间。
君泽问:“我闭关后那几日,言昭可去见过什么人?”
慈济神君微愣,随即低头沉思半晌:“您闭关后,他也只去找过熟悉的那几位,无非是望德先生,文珺……”
他说着猛然顿住,话音带了几分急切。
“是神霄宫,他去了一趟神霄宫。我以为他是去找那位莫小仙友,便没多想。”
听他这么说,君泽立刻想到一个人:“他去见了垂光神君。”
“布芥子的垂光神君?他也与此事有关系么?”
君泽遥遥望向神霄宫的方向。他想起那位垂光神君对南柯石、对世界本源的痴狂,倘若真神以此为引诱让他做点什么……
“不止是有关系,恐怕他是整件事的关键,”君泽收起折子,正色道,“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玉衡,垂光神君那边你先去盯一盯,切莫声张。”
“诺。”慈济领命而去。
君泽自己身形一闪,往原本的目的地去了。
待他到叶府时,正值黄昏。门楣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收起的白色布幔,似乎不久前才办过一场白事。
府中人员不多,只有几名刚做完差事的小吏。待他们离开,君泽无声落到院中。
一旁的厢房中,传来婴儿的嘤咛声,还有奶娘与少女的说话声。
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察觉到什么,下一刻她从屋内出来,警惕地看着来人。
来人面色淡然,但白灵还是一眼看出,此人无论是修为还是气势都远在自己之上,光是静静站在那里,便已有十足的威严。
“阁下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