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握了握拳。
“我没打算阻止,”言昭眨了眨眼,“毕竟知道我冲动闯南柯石时,你也没有生气。”
身为青华帝君的道义如此,他没有理由阻止。
“去之前,要先见一见曲幽真神吗?”言昭道,“他那里一定还有更多关于天命的消息。”
君泽眸光一垂:“我已去过一趟九幽境,他不在那里。或者说,他不愿见我。”
言昭心道怪哉:“或许是时机不对。那就先放一放吧。”
他拍拍衣角想站起来,却觉眼前黑了半刻,回过神来时,人已经靠在了君泽的怀中。
君泽揽着他,低声问:“言昭?”
南柯石里几世奔波,加上最后聚雷,耗去了他大半精力。一松懈下来,倦意便铺天盖地地压下,困得他睁不开眼。
言昭意识不清地“唔”了一声,君泽便觉察出他的困倦。
君泽:“回去休息?”
言昭不由得动了动耳朵。
回去?回哪里?不是已经回妙严宫了么?
于是他含混地应了句:“这里……就可以。”
“……”
君泽不敢再让人睡在长华殿,叹了口气,将他抱回了长阳殿。
言昭昏睡的这几日,慈济神君没有来过妙严宫。美其名曰近来无要事,不打扰他二人好好休息。
至于实际原因,守仪元君在和他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言难尽的意味之后,便明白了。
一开始,听见来访者是守仪,慈济还回忆了一下是哪门哪派的仙君,直到对方自报是月老门下。
守仪原也准备了一肚子客套话,用来旁敲侧击套消息。看见慈济躲闪的眼神,守仪心道:嚯,这下不用费口舌了。
“叨扰神君,”守仪道,“想必我的来意,您已经看出来了。”
她今日将和鸣玉环带在了身上,玉环轻轻晃动着,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慈济给她递了一杯茶,面色纠结了半晌。
慈济:“其实我不知道。”
守仪:“……?”
慈济:“我不知道他们到哪一步了。”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正因为不知道,更不敢随便留在那儿。”
守仪被他弄得也紧张起来:“他……他二人不是两情相悦?”那不是更要命了!
慈济沉默了一下:“我觉得是。但没人敢捅破那层窗户纸,尤其是他们自己。”
守仪:“是有什么苦衷?”
慈济苦笑一声:“青华帝君这个身份,苦衷还不够多么?”
守仪听了,也跟着叹了口气。
但从她浅薄的“从业经验”来看,藏着掖着,更容易坏事。
守仪小心翼翼道:“不如神君您……撮合撮合?”
慈济指了指自己:“我?”
我去给青华帝君和新境之主牵红线?
饶了我吧。
守仪也觉得自己这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两人相看两沉默之后,慈济突然想到个人。
“虽然我不敢,但有个人敢。”
慈济当即写了一封灵信,守仪看见它飘飘荡荡,然后往凡间一座白皑皑的雪山飞去。
君泽带着言昭出现在天命台时,天帝并不诧异,只是笑眯眯地看了言昭一会儿。
等到君泽分出神识进引魂阵,走上天命台时,言昭这才没忍住,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话:“万事当心。”
抽回手时,指尖触到一股暖意。是君泽将他指尖攥在掌心,又很快松开了。
错愕一瞬的工夫,君泽已经消失不见了。
言昭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听见天帝咳了一声:“此去又是一年半载,不用着急。”
言昭回过神,天帝已经悠悠走出了天命台,只余他一人。
他在天命台边静坐了一整日,然后回了一趟东极境。
新境还未安置,言昭想了想,还是落在东极境边上,这样一来他前去历劫时,君泽也能顺带照料一二。
新境内还无多少生灵,宛如初升的太阳,每个角落都在萌发着新意。言昭释出最后一道灵流,垂眸看着铺开的天地。
“明心这个名字不错。心既明,无处不可往,无往不可利。就叫明心境吧。”
他在东极境开了一道通向明心境的入口,飞鸟灵兽被陌生的草地旷原吸引,很快,明心境中亮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