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有细碎的言语,讥讽的、指责的、阴阳怪气的,他都不做理会。
“哎你看夏家的二儿子,他父亲过世了都没流一滴泪,这孩子心是真冷啊。”
“就算是贵族,谁家没一两个不孝子呢。”
“我听说过,老夏家的二儿子很少来看他父亲,平时就是忤逆惯了的,他爹死了他当然没反应。”
“哼,看见他那副脸,我就想起了我家那个臭小子,也是天天一见我就板着个晚娘脸,活像我欠了他似的。有了工作后更是回都不回来了,就守着他那条破人鱼在外头生活!稀罕!”
“你干什么了?”
“什么叫我干什么了?不就是有一次他不在家,我想动动那条人鱼么,至于么。”
“嘿,你动之前好歹问问儿子啊,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像咱们以前了,都不懂分享,而且越来越把人鱼当回事儿了。我家那小子就死心眼,领了一条人鱼后让他娶媳妇都不娶了,就等着那条人鱼给他生继承人。”
“我……我是想玩他的人鱼来着,他不是刚好不在家,我没问到吗。而且我也没玩成啊,刚脱了裤子他就回来了,还跟我嚷嚷了一顿,带着人鱼就走了。现在的小子真是反了天了!”
夏铭钰的脸色更冷了,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加快脚步出了大厅。
他想呕吐。
身后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些人、那些话、那些空气和氛围、都让他想呕吐。
穿着黑衣服来送葬的客人都集中在了会客厅,他那个不愿意承认的、永远张口就是黏腻到令他作呕的“父亲”,也终于安静了下来,惨白着脸躺在木棺里,任众人献花打量。
他大哥在主持葬礼,下人们都在一楼大厅照顾客人,其余的房间反而空了出来。
夏铭钰觉得很好,这个每年回一次的夏家老别墅,空气都干净了不少。
他顺着盘旋而上的楼梯,走上了三楼。
老别墅并没有用到现代的高科技装修,反而用的还是古代的贵族装修风格,用黄铜与实木的家装,来老体现老牌贵族的底蕴。
吊顶的切割面琉璃灯将走廊边的雕塑和摆设照耀得明亮华贵,珍珠缀顶,一人高的洁白玉石雕刻出曲线柔美的人鱼,濒临灭绝的金石花静静绽放玉蕊……无不让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