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住他腰后的尿袋。
呼,尼克勒斯深呼了一口气。
他想,这次真的只有他自己可以依靠了。
这些天里,沃克将军和母亲没有再来看望过他一次。
他本来还在被父亲拒绝的暴怒中,第二天父母没来时,他感到有些微微歉疚——他不该在父母刚出门时就发那么大火,把花瓶砸到墙上泄愤的。
第三天父母没来时,尼克勒斯陷入了惶恐之中。他父母为什么还不来看他?就算父亲有公务要忙,但他母亲每天待在家做贵妇人,唯一的社交运动就是跟那群同样的贵太太们联谊喝茶。
难道来看望她受伤的儿子比参加那些无聊的茶话会还重要么?
他们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是不是——彻底放弃他了?
第四天,这是尼克勒斯准备要去法院和维诺当面对质,控诉他狠毒罪行的一天。
他父母还是没有来,一个通讯联络都没有。
就好像他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突然就消失了一样。
尼克勒斯忽然就知道维诺那些年离家出走的感受了。
只不过维诺从来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所以他也就无所谓失去,顶多是羡慕亲情而已。
但他不一样。
亲情,友情,爱慕,前途,那些曾经像是呼吸一般自然的存在于他周身的东西,突然被剥夺而去。
那种落差感,他无法接受。
所以——他更要那个始作俑者,维诺不好过!
既然不是你伤了尼克勒斯,那是谁伤了他?!
帝星,中央区域司法法院外。
深秋时节,人工草坪上的绿草却丝毫没有枯黄的迹象,依旧翠绿地支棱着,阳光为它们蒙上一层轻柔的金纱。
司法院的大门外,一群娱乐记者们凑在一起,低声聊着天,准备今天要发布的新闻稿,顺便等今天另一位主角登场。
刚才已经进去的那位是之前在网络上一度引起话题的尼克勒斯·沃克少尉,那位少尉的状态可是肉眼可见的差,显然被另一位当事人伤得不轻。
网络上的消息传得太快了,从前几天论坛上有网友爆出尼克勒斯进了医院开始,短短几个小时内,就有不少娱乐新闻家的记者嗅到了新的热点新闻。
据说尼克勒斯被维诺少将恶意攻击,并受到了严重的身体创伤,而他打算起诉对方。
娱记们将信将疑地去查询近期中央司法院的开庭通知,发现果然有一条几天后就开庭的起诉,原告人是沃克少尉,而被告人正是维诺少将!
好家伙,兄弟反目相残为哪般?维诺少将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义母弟弟痛下死手?尼克勒斯受到的伤到底能能不能治好?沃克将军对此有什么看法?
哪个话题都很有看点,这下各家娱乐新闻可精神了,吃!他们必须吃到新鲜的第一手瓜!
毕竟鲜瓜就意味着流量,意味着收益,他们必然不能落后于人!
于是开庭当天,本想着低调入场、最好没人知道这场诉讼的尼克勒斯,就被法院门口的一群娱记给围住了。
一群人像是见了屎的苍蝇一样蜂拥而上,在他耳边嗡嗡,吵得他想直接端起粒子炮把这群闻到腥味就凑过来的苍蝇轰干净。
“沃克少尉请问您是否被自己的哥哥攻击了下体!请问您的伤势真的没有办法治好了吗?”
“请问沃克将军是否知道您被维诺少将攻击了,他对此有什么表示?”
“网友现在都在讨论您是否真的失去了生育功能,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
你爹的。
他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戳他肺管子,每一个都精准地踩在他的痛点上死命。
那些问题被问出来的瞬间,尼克勒斯心底就有了答案。
他讽刺地想道,是,他命根子被伤了,治不好了;他爹对他表示让他别再犯傻了;网友们说的都是对的,他生育能力恢复不了了。
你们满意了么!!?
金发青年的表情更阴沉了,看着娱记们的眼神都透着黑沉沉的死气。他在忍耐着,不能公共场合、尤其是这这些人的摄影镜头下,开口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双曾经被人称作湛蓝大海般清澈的双眼,此时也蒙上了晦暗的阴歙,倒是把那些记者看得后背发毛,不敢太过分逼近。
尼克勒斯在身边两个黑衣壮汉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