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不记得梦的内容了,但心里很慌,于是就带上了他母父留给他的两片鳞片。
估计是刚才被他撕开衣服时飘出来了。
谭遇抱着维诺跟了上去。
要把维诺放进这个贝壳么
深海,细碎的气泡咕噜噜地破碎在海水中,被水压挤着,摇曳着向上飘去。
银发人鱼抱着怀中的人,逆着洋流而下,去往更深的黑暗处。
没有了衣物的束缚,两片鳞片下潜的速度更快了。如果不是周围有一些发光生物,谭遇能看清鳞片被照亮时闪过的磷光,他可能就要跟丢这两个小东西了。
毕竟和无边汪洋比起来,它们真的太小了,像是沙滩上的两粒沙,一不留神就混入大环境中,再也寻不到了。
但这样小的两片鳞,又有什么力量,能够逆着洋流而行呢?
谭遇不知道,但他莫名觉得,能救维诺的方法,可能就在这两片奇怪的鳞片上了。
也许它们去往的地方,就是维诺需要去的。
谭遇紧紧盯着下方不断下降的闪烁磷光,一只手放在青年的胸口,关注着掌下心脏的跳动情况,时不时给维诺渡一口气。
他觉得青年的状态比起刚才好了很多——起码他的精神核没有继续碎裂的迹象了。
这好歹算个好现象。谭遇焦躁到快要崩溃的精神终于得到了一丝救赎般的安抚。
没有继续糟糕下去,就算是好消息了。
随着海拔不断降低,周围的几只荧光水母承受不住深海的压力,逐渐离开了。
最后一只水母出现向上游开的迹象时,人鱼长臂一伸,一把抓住了软乎乎的荧光水母,捏着它的水母头对准继续下降的鳞片,借着那点微蓝的光,另一只胳膊环住维诺,继续带着人下游。
水母无助地摆腿儿,触角杂乱地缠在一起:???
谭遇丝毫没有怜惜被他强行当照明手电用的水母,他在黑暗中的双眸被手中的微光照出一抹带着冷蓝光泽的暗金色。
他低下头,冰冷的唇瓣擦过青年同样冰冷的额头,嘴唇无声嗫动:“再等等,维诺。”
青年的异化速度正在加快。
维诺的耳朵已经彻底转化成耳鳍,硬硬的骨质戳在谭遇肩膀处。人鱼用水母照了照,果不其然发现维诺圆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