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的情绪波动很奇特……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一只小兔子窜进一个小花园里撒欢狂奔,恨不得跳出两米高来,却表现出一副害羞鼹鼠的模样,恨不得钻进地里,好让别人都注意不到他。
但是真的没人注意到它时,它又伤心欲绝地缩进地洞,咬着草根悲叹自己果然没人爱。
有时候并不是他要主动去探究别人的精神状态或情绪,而是那些波动传来时,自己就像一架无法屏蔽信号的信号塔,不管什么信号,都会照单全收。
除非时刻用精神膜把自己的精神体包裹起来,隔绝外界信号。但这种精神膜如果不能时刻有意识地保持,过一会儿也就自己消散了,外界的情绪信号还是会传递到他这里来。
虽然有点累,但有时候也会帮助自己快速分辨所面对的人的真实情绪状态。
就比如这个外表看起来内向冷漠的娃娃脸,内心已经哭成一只浑身颤抖睁着蛋花眼流泪的汪汪了,表面却还是一副安静的模样。
那种违和的安静是怎么回事啊,维诺见不得看起来乖乖的孩子受委屈。
谭遇坐在维诺边上,不动神色地翘起腿拉了一下裤边,把屁股下褶皱的布料拉平整——刚才坐得太着急了,布料都搓在一起了,有点硌得慌。
拉完布料后,他就看见刚才一声不吭的小孩抬着一张很能激发维诺父爱的脸嫩,眼泪汪汪地瞅着维诺。
男人有一瞬间无语:怎么一个个的都爱对着我老婆冒泪花啊。
西里尔抿抿唇,小心看了一眼王身边的银发男人。
啊,首领看起来不太喜欢王对别人有太多关心。
他虽然和人交流少,但很能读懂空气和别人的情绪,当下摇摇头,对维诺挤出一个笑容,指了指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的嗓子,然后摇了摇头,又低头对维诺鞠了个躬。
谢谢您注意到我。
“你过来。”王对他招了招手。
……王是在叫他过去吧?
西里尔迟疑地眼神恍了一瞬,见首领并没有露出更加不满的情绪,这才慢慢走近王。
黑发的青年注视着他,左手拄在沙发椅靠上抬起,停在半空中,修长的指骨如温润的玉石一般,在自然放松的状态下微微抖动。
西里尔的视线完全被那只手吸引了。
他走到王的身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