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的确极高,总归是有张狂的底气。
两人也不过点头之交罢了,三年前越陵山仙盟大会,时任掌门的晏伽对外宣称身体有恙,将盟会筹办事宜全权托付给亲传弟子怀钧,然而几天后,他就当着数十家仙道名门的面,被自己的徒弟当作凶案的罪魁祸首抓住,众目睽睽之下,连孙渠鹤也亲眼看到了。
那次的仙盟惨案中共有七名弟子丧命,其中便有孙氏剑宗弟子五人,可谓惨绝人寰。孙焕尘立刻紧抓不放,一口咬定晏伽以人命为代价修炼邪术、谋求飞升之法,要求越陵山给惨死的剑宗弟子一个说法。
就在这个时候,晏伽竟公然叛逃,甚至毫不掩饰地与昔日同门为敌。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眼见事情败露,知道无路可逃,便要和仙道拼个鱼死网破。
自始至终,晏伽似乎连半句解释都没有。事行仓促,从他被撞破到落下万丈深渊,只用了三天。
面对上千名围杀的灵修,晏伽一个人、一柄剑支撑了三天三夜,才陨落高崖。
在他身死之后的一年,孙渠鹤还时不时听到有人议论,说晏伽为人妄尊自大,简直狂得没边儿。寻常恶人就算被抓了正形,也少不得要替自己狡辩两句,但晏伽根本不屑于辩解,当即便选择与仙道翻脸,越陵山甚至连包庇他的机会都没有。
孙渠鹤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晏伽”,更何况,旁边坐着的人还是北境狼族顾氏,这两家分明三年前就结下梁子了,怎么可能还好端端坐在一起?
“怎么,大小姐又在家里待腻了?”晏伽揶揄道,“现在满城里找你找得腥风血雨的。”
孙渠鹤一屁股坐到两人对面,舒了口气,说道:“我爹嫌我总是乱跑,说眼下外面不安生,不让我离家太远。”
“你爹说得对啊。”晏伽说,“明月乡里还没见识到么?江湖险恶,吃人不吐骨头。”
孙渠鹤道:“我去长明镇正是为了查那件事——你不觉得那些仙宠很奇怪吗?这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被召来的活物,它们此前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况且我根本不信什么修为一日千里的法子,笨就多练,勤能补拙,只想着凭外力突飞猛进,绝对不可能。”
“那你肩上那个是什么?”顾年遐指指她肩头昂首站着的玄鸦,问道。
孙渠鹤转头看了一眼,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