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煞见他不作声,竟然难得地没纠缠,只是说:“你把这个给我,往日种种,今日就算我们一笔勾销,我再不为难于你。”
“给你吧,我留着没用。”顾年遐毫不留恋地把佛珠让了出去,“一言为定,你且先解了这迷障。”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漆黑便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光倾泻而下,晏伽和孙渠鹤都不由得眯了眯眼,唯有顾年遐双目丝毫不动,盯着面前的红煞,眼底仍有九分警觉。
这红煞凶则凶矣,却十分说话算话,她收了顾年遐的佛珠,果然没再为难几人,只是将东西收入腰间的绣囊,仔细系好金线搭扣,接着又恢复了先前的冷厉神色。
晏伽感觉不到杀气,便知道红煞是真的没有了杀心,右手攥的驱邪法诀也悄悄灭了下去。他方才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如若红煞发难,他第一个便要护住前面的顾年遐,再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看你们的样子,是要去西边?”红煞问道。
晏伽点头:“怎么,你要去东边?”
红煞道:“西边不太平,你们倒是上赶着。那魔族小子当时在追的东西,和长明镇的一样,是从‘山里’跑出来的,我也不愿招惹上,偏生魔族又总将那东西往我地盘上赶,好不烦人。”
“山里……”
孙渠鹤脑海中顿时闪过什么东西,她皱起眉,凝神思索了许久,只记得在那些早就被父亲烧毁、藏匿起来的手卷与文稿中,她好像看到过很多次,似乎是母亲曾经提起过的。
晏伽没注意到孙渠鹤的异样,不过倒是对红煞说的话颇感兴趣:“你说,长明镇里的东西的确有怪异?”
红煞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她不过是一山野游魂,随口多说上几句也无妨:“长明镇三年前忽然来了一个富商,一掷千金在镇上兴建酒楼,初落成时满镇人都去看热闹,连我也顺带瞧了两眼。不过半年以后,那富商就在自家酒楼暴毙而亡,家眷匆匆扶棺下葬后,也全都搬走了。”
这倒和晏伽当初在长明镇听面摊摊主讲的差不多,当时他还觉得这人死得蹊跷,家人反应更是不对,却又说不上所以然。
他正在思索着,就听红煞继续说:“那之后有一年中元节,我赏月路过镇外,偶然遇见一残缺不全的孤魂在路旁哭泣,便好奇停下问。那孤魂修为浅,不敢不照实回我,我记得他是这样说的——‘遭人胁迫,为人驱使,鸟尽弓藏后惨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