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之人才偏爱欺凌弱小。”
怀钧在屋顶上坐了这半天,脑袋也清醒了些,晏伽与狼族之王成亲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冲击虽然不小,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接受。
他郁闷地抱起膝盖:“师父你都成亲了,往后是不是都不回来了……”
“当然不会。”
“等等,师父。”怀钧忽然问,“那他岂不是成我师娘了?!”
晏伽:“……你就非得这么叫吗?”
【作者有话说】
阿晏表面:什么话!你这逆徒!
内心:不愧是我徒弟,说话令为师如沐春风,回去做点顶级法器给我的好徒徒(o▽)o
狼王之信
北境 云锦城
北风呼啸,暴雪如冰瀑般摧刮得前路白茫茫一片,眼前能见之处不足三尺。一队人拖着厚重的木筏在风雪中缓缓前进,无一不是列队齐整、步伐沉稳,显然早已习惯这恶劣之境。
眼前的大雪被逐渐吹开,一面百来丈高的冰墙映入眼帘。这是一处冰封的山崖,如风雪中的巍巍巨兽,默然挺立,阻隔着山峰那端更为恐怖的寒风与冰雪。
无数身穿厚甲兽皮的工匠用铁索与木筏悬吊在冰墙之上,工具叮当开凿之声不绝于耳,如雪中悠扬的奏乐,浑厚而富有韵律。
那队人在冰墙前停下,开始拆卸身上的石凿与铁具。为首一人裹了裹面巾,高声道:“抓紧换班,这处的矿脉品相最好,价钱怕是比往年能翻几番。”
铁索刚绑好,几人的木筏还没来得及拉上去,就听得头顶上的开凿声弱了一些,很快又变得凌乱。有人高声喊着什么,奈何风声太大,听不大清。
“怎么了?”
下面的人喊了几声,很快就看到有人踩着木筏降下来,头上脸上都是雪沫,指着冰墙上面,大声道:“快去禀报城主,矿墙后面有、有——”
“结界?”
怀钧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晏伽:“是七年前青崖口之祸时,被孙氏破坏的那个结界吗?”
“不错,就是那里,虽说只是一处促狭裂隙,但也不是常人轻易可以踏足的。”晏伽道,“结界附近凶险万分,据说是众神古战场的遗迹,沼气横生,踏入后切记要闭锁丹田,以法力护持,避免邪秽侵体。”
怀钧点头道:“徒儿知道了,那我们便出发吧。”
从蘅宫向西,不久便到了那处裂隙的所在。原本山脚下有一带郁郁葱葱的森林,盎然绿意却在某一处陡然断裂,御剑从天上看去,山脚一黑一绿两边界线分明,东边是苍郁的群山丛林,西边则是遍地枯死的树木以及满目焦土,仿佛被刀锋切断一般,此处便名为青崖口。
“我小时候来过这里。”顾年遐趴在晏伽肩上向下看,不安地甩了甩尾巴,“气息很不舒服,我只来了一次。”
“调整一下吐息,我们要下去了。”
晏伽一转剑锋,快速下落而去,怀钧紧随其后,几人落到地面那一刻,感觉肺腑忽然变得压抑起来,有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怀钧只是隐隐知道有这个地方,却从未来过。面前是满目疮痍之景,宛若庞然的兽骨横卧大地,脚下的土地踩上去干裂发硬,砾石凌乱,连一丝杂草也没有。
这是一片土地完全死去的征兆,未来或许长达千年的时光里,这里都不会再孕育任何生命。
顾年遐变回人形,随手捡起一块形状奇异的石头:“但是我一直没查到,千年之前的众神,到底在这里和什么东西大战过?”
“或许就是‘混沌’。”晏伽道,“青崖口之战的战场也在此处。”
怀钧想了想:“是您从前对我提过的混沌之力?”
晏伽道:“我教你修行的心法,也是要你适应这种东西的诱惑和侵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从未被它趁虚而入过,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面对的不只是诱惑,还有折磨。”
“没关系,师父。”怀钧摇摇头,“您教我吧,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学。”
“你们跟紧我。”晏伽往前走去,“继续朝里面走,要穿过一处石阵,结界就在那深处。”
他所说的那处碎石阵极其庞大,有无数嶙峋怪石悬浮其间,横贯了整片死气沉沉的大地,其中每块石头都在不停变幻移动,毫无规律可言,身在其中极易迷失方向,司南、罗盘也会完全失效,除了凭借方向感向前走,别无他法。
晏伽指尖散出一抹青光指引,他带着顾年遐和怀钧躲开乱飞的石头,径直朝着一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