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记住喽,小子,水利万物而不争,此法能够窥见过往已逝之事,聚水化镜,可以为鉴。”
晏伽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又问:“前辈知道裂隙之后之物源于何处吗?裂隙之外,又是什么地方?”
“说来惭愧,我在神族之中年岁最小,对那道裂隙一无所知。”精卫说道,“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好奇为妙,众神陨落前尽全力落下那处结界,显然并不想让后人探寻。”
晏伽望着窗外渐白的天光,挑货郎的担子咯吱声和由远及近的脚步落进他耳朵,这样安然的早晨似乎日日都有,但他甚少注意到。
“这世上的秘密,大概无论如何都问不完的。”他笑了笑,“罢了,反正这些年我也看得开,或许总有一天我和会和师尊她老人家一样,死在不知何处的角落吧。”
精卫云淡风轻道:“人族、神族、魔族,哪个不是如此呢?活一日是活,活百年千年都是这样,只要还在这世上,有人相陪,便是好事。”
她这次也支撑不了太久,晏伽的刀只能让她暂且栖身,然而每一次醒来,都觉得法力又微弱了许多,或许某一天这缕精魄会彻底消散,再也无法凝聚了。
“不过那又如何呢?”精卫挥了挥翅膀,洒脱道,“至少,我还记得故友酒的味道。”
“是啊,故友的酒,就算过了再多年也不会忘。”晏伽闻言,忽然生出些感慨,“不过物是人非本就乃世上常态,分道扬镳也是常有的事。”
精卫道:“年纪轻轻,叹什么知交零落?你们这些少年人,不过意气用事罢了,何时后悔都来得及。好酒易有,知己难得,若有心结,还是尽早说开了好。”
她模样恹恹的,也不想多说,等到一阵风吹得窗扇晃动,晏伽抬手将窗子虚掩了些,再低头时,精卫已经不见了。
晏伽默默收了刀,转头看向依旧在睡觉的顾年遐,觉得眼下岁月安详,倒是很合他的心思。
顾年遐一觉睡醒,揉揉眼睛爬起来,就看到晏伽一个人坐在窗边,托腮沉思。他神志尚有些迷糊,下了床走过去,不由分说就要往晏伽怀里钻。
晏伽自然地将小狼搂过来,眉眼顿时柔软下去,他自己甚至没注意到,“可算睡醒了?”
顾年遐打了个大哈欠,说:“才没呢,我醒过来看到你不在床上,就来找你。”
晏伽手指摩挲着他的耳朵,随口道:“好久没过手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