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他这便要作罢了,没成想怀钧忽然后退半步,衣袖一甩,竟是端端正正向桑岱行了个抱剑礼,十分循规蹈矩,脸上毫无戏谑之色。
孙焕尘见状也不好再借口拿乔,皮笑肉不笑地向桑岱行过礼,随口叫孙敬帷再加个坐席,摆在怀钧旁边。
桑岱没怎么见过世面,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场合,当即如获大赦地跟着怀钧入座,总算松了口气。他转头瞧着正襟危坐的怀钧,小声说道:“让他这么大一个宗主给我行礼,你可真会变着法子辱没人,他估计要气死了。”
怀钧疑惑道:“我怎么就折辱他了?”
桑岱慢吞吞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这没名没分的,说出来还不给人笑话。你没看到方才他那眼神?恨不得眼里飞出刀子扎死我。”
怀钧盯着他,直将桑岱看得浑身发毛,警惕地后退了些:“怎么了?不是我说……你又怎么了?”
“我并非以你来折辱他。”怀钧这次却破天荒地没有出言挤兑他,“你是一门之主,那我就应当对你行抱剑礼。无论孙氏剑宗是什么规矩,师父教给我的,自然要听从。况且我就是要让旁人都知道,连我也敬你三分,接下来如何对你,便要他们自己掂量了。”
桑岱一时语塞,讶然地看着怀钧,半晌才有些局促地说道:“你们这些世家长大的小孩,就是比我知道得多,我可不懂里面这些门道……”
“无妨,我从前也不懂,皆是我师父授业解惑。”怀钧转回了脸,平视前方,“按照惯例,首日开坛只是比武斗法,孙氏剑宗弟子据守擂台,其余仙门若有想一试高下的便会去叫阵,你我静坐喝茶就好。”
展煜歪头看了看他:“怎么来得这样迟?”
“展大哥。”怀钧行礼道,“见笑,路上有些事耽搁了。”
“我看未必。”展煜斜睨着他,语气间却无责怪之意,反倒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好大一个下马威,方才那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踢馆掀桌的呢。”
萧千树也道:“钧儿,这位是你从何处认识的朋友?不留行这个门派,听着倒有几分逍遥剑修的意味。”
桑岱神色有些惊喜,没想到还有人能如此认真地考究他的门派。虽然他也不大明白所谓逍遥剑修是何意,不过听上去大概是好话。
怀钧笑道:“下山游行时偶然认识罢了,稍后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