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你们还想怎么样!”桑岱忍无可忍,怒吼道,“我已经不是摸金盟的人了,早在那件事之前,你们就已经算是将我踢出去了,过去这么久,你们不早也当我死了?”
“原本你这个滥竽充数的废物要是不跳出来,大摇大摆充什么掌门,我们还懒得管你。”男人鄙夷地拍拍他的脸,就像在看一只虫子,“记着,你不叫现在这个名字,你叫小五,是路边捡来的一条狗,以前干过见不得人的勾当,手上脏得很,跟那些修仙的伪君子站在一起,以为自己就人模狗样了?告诉你,你以前是做贼的,跟我们一样,可别忘了。”
“我不像你们,手上沾过人命债。”桑岱咬牙切齿,“我和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这话去对那个被你害死的小门派说啊?你去问问他们,一个摸金盟的细作混在他们中间那么久,为我们刺探了许多底细,最后整个山门被一把火烧了干净,没烧死的也死在我们刀下了——他们难不成会觉得,你和我们有所分别?”
桑岱觉得脑袋轰隆一声,像是被什么刺激了,面色如纸,拼命摇着头:“我什么都没刺探出来,是你们自己动的手,我只是待在那里过日子而已。”
没有分别。
耳边有个声音如恶鬼般不停地告诉他,自己和这些亡命之徒毫无分别,他害死了许多人,那些人都是因为他才死的。
“你想当这个滑稽的假掌门,那就多当几天吧,只要记着别碍兄弟们的事,我们就不撕破你的脸皮。”男人松开他的衣裳,后退几步,“我们走,该办事儿了。”
边上另外一个人狐疑道:“大哥,这小子的新名字真有这么大面儿?咱们只要说是替他来请人的,就能骗走越陵山掌门?人家又不是傻子。”
“给钱那位说了,我们尽管去做,无论事成不成都有得拿,这种买卖你打着灯笼能找见吗?”
桑岱心下掠过一丝不详,追上去问道:“什么?你们要去哪儿?”
男人回头,威胁地盯着他:“我说了,别碍事,否则别怪我把你的出身抖出来,你这掌门的美梦也别想做了!”
桑岱猛地停下,气得浑身发抖。等那些人没影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们是朝船坞去的,怀钧这会儿应该在等着自己。
——有阴谋?是晏伽那个师兄做的吗?
一定是,这人脑袋有毛病,一定又要害人了。
他得去提醒怀钧,不能相信这些人。
可是他迈不动步子,站在那里一步也走不了。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活成人样的身份和名字,转眼间变得什么都不是,也害怕如今的安稳日子成过眼云烟。
怀钧也好,晏伽也罢,这些人都相信自己就是不留行的掌门,如果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和以前那些人一样,将他当成路边的一摊泥,甚至不屑于从他身上踏过去。
他早该想到的,自从前几日在城里遇到这些人,又被扯进小巷子里嘲弄了一番,他就一直提心吊胆,后来被怀钧带着去放花灯,才自欺欺人地将这件事找了个角落压下。
可是阴魂不散的旧人又回来了,这也算他曾经所背负的孽债,怨不得他人。
“老头子,我答应过你,要让门派传下去,万一被他们知道我其实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个盗墓贼,你的不留行就真没了……”他眼神空洞,自言自语道,“我是个骗子,我把他们都骗了……我做贼的时候没有这个本事,怎么他们一个个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哈哈哈……”
桑岱抱着剑,缓缓跪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r />
问:年年今晚在忙什么
可能是在写暑假作业吧!
是吧晏伽老师!(也是玩上spy了,脑补了好几个g不能播的视频)
那是他的剑
船坞码头上人来人往,行船送走了几拨,怀钧依旧没看到桑岱的影子。
“他不来了吧。”晏伽靠在竹棚下面乘凉,懒散地开口,“他本就散漫惯了,怕是不愿意被人拘束,随他去吧。”
“他答应我了的,师父。”怀钧的声音难得有些不知所措,“竟然言而无信……”
晏伽:“不急,我陪你等等。”
徐氏的船已经停在了渡口,费轻舟和展煜、萧千树等人也在一旁侯船,顺便与徐晚丘作别,毕竟这些天众人也算相谈甚欢,未免有英雄相惜之感。
“徐宗主不喝酒?那真是可惜了。”费轻舟摇摇头,“我还说让晏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