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这样死掉吗?不可以,父亲。”
迦示蹲在他身前,在他血淋淋的耳边说起了恶魔低语:“我赐予你永生,在你活着的每一天,你都要尝试一种新的自残方式,不可以重复,不可以死掉。”
他让那个男人每天都活在地狱中
从那之后,他就陷入了日复一日的浓稠厌倦中,他觉得活着无聊,死了也无聊,杀异种兽更无聊。
他开始借助疼痛刺激自己,借此感受他仍是活着的,于是热衷于在身上打孔,耳钉,舌钉就是这样来的。
那个厌倦一切的少年迦示走入漫长的黑夜里,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身与虚空中的路枝枝对视。
他的眼睛并没有在看她,而是望向她背后毫无光亮的来时路,然后他失望的垂下眼,走上另一条依旧黑暗的路。
路枝枝的尖牙缓缓离开他的手腕,黑色的眼眸变回琥珀色,她呆呆的看着前方出神。
“怎么哭了?”迦示的指腹抚过那滴泪,然后将手指含在嘴里,“咸的。”
路枝枝并不知道自己流泪了,此刻回过神,转头去看他,眼底充满了复杂。
他笑的没心没肺,甚至有一点欠揍,如果不是通过血液看到他也曾在失去妈妈的那个晚上躲在被子里哭,在第一次上战场时感到害怕,在队员全部被歼灭后咬牙带回他们的名牌,在无数个被精神污染的夜痛的咬住毛巾不让自己发出呜咽....路枝枝可能无法将这些过去与眼前人关联起来。
迦示蹭着她的脖子,将鼻尖埋进她的侧颈依恋的吸了一口气,哑声问:“饱了吗?”
路枝枝点头,“饱了。”
“可我还饿着。”
迦示想亲吻她,又怕她生气,于是请示道:“向导小姐,可以允许我亲吻你的脖子吗?”
整个房间内很静,长久的沉默后,迦示以为又会是一个和之前一样厌恶或不耐烦的拒绝,但他的头上突然压下一只柔若无骨的手。
路枝枝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摸狗一样,声音轻柔的说:“不可以。”
迦示瞳孔凝滞,表情定格在脸上,忘记了反应。
此刻不用听诊器,路枝枝也轻而易举的听见了男人胸腔传来的猛烈跳动声。
半晌,迦示才抬起头,慌张的红着眼,咬牙说:“不要随便对我温柔....”
因为这会让他彻底成为她死心塌地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