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从地下传来,牧武神色一凛,将手机关机,收入囊中。
他身形一纵,跃身而起,似狸猫上树,稳稳当当的落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就连枝头树叶都没有半点晃动。
随即,就见牧武蜷缩身躯,仿佛一头巨蟒,柔若无骨,体型一下子缩小到原本的三分之一。
在浓重的夜色和茂密的树叶遮掩下,就算有人站在树下抬头往上看,也看不出半点痕迹。
整个过程兔起鹊落,只在眨眼之间,若是普通人遇到,定然高呼见鬼。
窸窸窣窣……
只见地面上的一大片落叶被掀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窟窿来,一个气质精悍,個头中等,留着短须,脸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男人从中钻了出来。
这中年男人走路姿势颇为奇怪,就像一只人立而起的大猫。
他从洞中拽出一个牛皮缝制的硕大口袋,针脚细密,足够扎实,能装两三百斤,从口袋凸出的外形来看里面装的应该是一个人。
随后,又是一个人钻了出来,令人惊讶的是,这两人除了脸上的刀疤,五官身材,以及走路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只是神色间多了几分阴鸷,两人应该是一对双胞胎。
就在二人把口袋往地上一放,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
倏忽之间,月光黯淡,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密林之中,宛若幽魂。
“凶犯莫大,莫二,汴京人士,同胞兄弟,自幼便形影不离,年少时曾在御拳馆习武,后因调戏同窗师妹,被逐出拳馆。”
“五年前,你兄弟二人强闯陈大官人的府邸,夺金九百贯,杀奴仆一十五人,并强污了陈大官人的妻子。”
“后被快班弓手搜捕,遁入无忧洞,开封府衙发布海捕文书,赏金一百五十贯,生死不论!”
“什么人!装神弄鬼!”面上有刀疤的莫大高喝一声,豹颈回视,环顾一扫。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人背负双手,站在枝头,身躯正好将皎洁的月色挡住,将莫氏兄弟二人笼罩在阴影之下。
不得不说,这幅出场方式确实震慑到了两人。
兄弟二人中,胆子较小的莫二眼睛眯起:“莫不是鬼神乎?”
牧武闻言微微摇头,“我非鬼神,只是一介武夫罢了。”
“那……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堵我兄……”说话间,莫二掌心向内,暗暗扣住一枚飞蝗石。
话说一半,抖腕弹指,蓦然发力,毫无征兆。
只听“咻”的一声轻响,这飞蝗石便如强弩般激射而出,打向牧武面门。
牧武脑袋略微一偏,这飞蝗石就擦着他脸颊飞过,打在他身后的一棵粗大硬木上,嵌入其中足足三寸有余。
“不错,不错。”牧武赞叹了一句。
“你们二人修习的是豹拳吧?劲疾如雷,发之无声,单凭这一手,就足以位列宗师榜了。”
“根据府衙那边给出的资料,你们二人在五年前还不是武道宗师吧?看来入了无忧洞也没有放下武艺。”
“也对,在那种恶徒横行的地方,自然不可能落下手上功夫。”
莫大前踏一步,面目狰狞,爆喝如雷,“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人既是武道宗师,又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还在鬼樊楼那种恶徒窝里待了五年,手上沾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普通人被他这么一喝,必然胆颤心惊,两股战战,胆子小些的,被吓的屎尿俱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牧武却是足尖一点,衣袂破风,从枝头跃下,立于二人身前。
“没什么,只是打算拿你们兄弟二人的性命,做我砥砺武道的磨刀石罢了。”
牧武语气依旧是不咸不淡,但字里行间的轻蔑、恶意已经昭然若揭。
他一身拳术高深精妙,已是宗师巅峰,臻至人体极限,能打出几千斤的力道,在战场上足以力敌千人、万军辟易。
但牧武毕竟是闭门造车,自学成才,实战经验不足,在打法上难免有所欠缺。
以往碰到的都是拳法境界不如他的人,还能靠着大开大合,以力压人。
但要是有朝一日碰到另一位体能、气力不逊色他的大宗师,多半要落入下风。
现在既然来到北宋末年,自然要想办法弥补一番。
莫氏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便知晓来者不善,他们在无忧洞生活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