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隐奋尽全身力气,勉强侧身,绝手镖擦着他肩头飞过。
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了肩头和内脏的伤势,他又是噗的一口血块喷出,肩头血流如注。
他死死咬牙,在地上驴打滚一周,手一抄,从死去的士卒身上提起一柄两米左右的长枪。
军阵中人,习练拳掌都是为了兵刃做准备,很少练习横练之类的武功。
相比之下,兵击才是他们的强项。
长枪在手,一寸长,一寸强,对手打不到他,他却能用长枪刺中对手。
有这杆长枪在手,他的战力能暴增五成。
虽然对手的飞镖让他有些忌惮,攻击距离比他还大。
但他看了看插在地上的绝手镖,面上带上一股歇斯底里的潮红。
丁隐如同夜枭一般,发出嘶哑的荷荷笑声。
最后的赢家,终究还是自己!
他虽然出身军伍之中,但也知道江湖中人,绝手镖往往是最后一支镖了。
对手绝手镖都出了,凭什么跟自己斗。
他眼中闪烁着狰狞的快意,持枪向着唐斩奔来,哪怕让内脏受伤更为严重,导致口中溢血都不管不顾。
体内的内气灌注到手中,让掌中的长枪急速刺出,发出尖锐的破空厉啸。
大笑声中,一点寒芒如同流星,在月光下闪耀,随后是如同长龙般抖动的长枪。
以他二次气血境界,加上全身力量,一枪就能把普通武者刺死!
噗嗤!
一块板砖大小的东西,先撞碎了丁隐肋骨,而后狠狠插入了丁隐胸膛。
丁隐浑身内气顿时溃散,手中长枪的力道变成软绵绵的。
整个人也差点扑倒。
他强行以枪拄地,支撑着身体,不可置信的看向胸口的巨大暗器。
如果是寻常飞镖造成的伤口,他还能凭借内气收缩伤口,强行压制伤势。
但这支板砖大小的飞镖,几乎把他胸膛扎出了碗口大小的破洞,也直接撞碎了他的心脏。
“丁大人为何发笑?”
唐斩轻描淡写,便夺过丁隐长枪,手腕一抖,长枪便噗嗤斜飞出去,插入后面的树上嗡嗡作响。
“是……你……”丁隐半跪着滑下身子,他面带震惊,又有些不解。
他此前跟那小子对过,确定对手实力绝对不如自己,为何实力突然变化这么多。
他最不理解的是。
为什么有人会有两支绝手镖,而绝手镖又如此巨大。
唐斩不言不语,手掌按在丁隐头顶。
方寸距离,却有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力道,猛地一吐。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月光下,尸体头颅迸射四溅,无头尸体扑倒在地。
唐斩舒了口气,刚打算离去,却听到马蹄响动。
一个中镖的士卒,居然还没死透,似乎只是被贯穿了腹部,并未伤到脏腑。
他摸索着,已经爬上了马背。
见唐斩看过来,他浑身颤抖哀求道:“饶命!我有要事要禀报。”
唐斩皱了皱眉,从地上提起那柄长枪,随手一掷。
对方临死前,谁知道怀着什么心思。
哪怕透露什么消息,也未必是真的,反而让自己疑神疑鬼。
倒不如杀了了事。
不知不觉,他灭口时的心态,已经毫无波澜。
这群对于常人来说,如同狼群般凶残恐怖的怨军精兵,在他手上却如同割草一般,反手可灭。
原因无他,唯手熟尔。
噗嗤。
士卒应声跌落。
唐斩过去,用长枪挨個在士卒的尸体上补刀了一遍,收拾完飞镖后,又摸索了些碎银,才转身离去。
他脚下发力,冲着家中奔去。
……
“二姐,委屈你了。”唐斩从地窖中,接出唐蓉,见二姐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唐蓉自上而下,摸索着唐斩身上,见他并没有受伤缺胳膊少腿,才放下心来。
她有些紧张的说道:“你是去找赵师傅去求助了么?”
在唐蓉的认知中,赵师傅是她知道的武功最高,也最有人脉的大佬。
既然自家得罪了怨军,只有让赵师傅出面说合,才能幸免。
至于唐斩斩杀怨军小队的事,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