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的瞬间便在原地爆炸。
点燃那枚烟花的人,则会因为来不及躲避,被炸裂开的烟花沾染上易燃的白磷,量虽不多,但,足以带来祸患。
剩下要做的,仅仅是需要等待一个时机而已。
桑落猜测到三皇子会因为邀功自己亲自去点燃烟花,毕竟当初宫云拓可是亲眼看见过她燃放烟花的过程的,操作简单而且足够安全。
谁也不会料到那烟花也是可以成为致人性命的武器。
即便预判失误,三皇子胆小怕事不敢亲手点燃也无妨,在万寿宴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必定会在老皇帝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古人迷信重凶吉,这一不详的举动,足以招致帝王的厌弃。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步稳赢的棋。
玩的,就是一个困兽之斗。
小皇子和在场的皇后皇子们依次道了声别,穿过层层人群走到面前,他毫不顾忌地扯着桑落的衣袖,眼神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走吧。”
桑落回手握住小皇子,二人手牵手,向着玉棠宫的方向走去。
“姐姐,三皇兄是否会死?”
“只是烧伤而已,哪里那么容易死?宫中的御医都是行业翘楚,有他们的全力医治,死不了人,最多就是一身疤痕而已,丑是丑了点儿,谁叫你那三皇兄试图染指自己不该有的东西呢,这便是他的报应。”
说到底,桑落还是不忍害人性命。
不管是被流放的四皇子,还是一身烧伤的三皇子,她的目的仅仅是夺位,从不涉及杀人性命。
作为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人,无法做到视人命如儿戏,这本就是皇权至上的年代和法制社会最根本的区别。
人命,从不凌驾于任何事物之上。
基于对这个朝代御医水平的了解,桑落才敢放手一搏,所以对于小皇子的问题,她回答的问心无愧,胸有成竹。
“可若三皇兄被医治好,是否会将烟花的真相告知父皇?”
“不会的,他没那么傻。”
“第一,他没有证据。研制这些烟花本来就是我们背着人的,除了他那两个手下,连玉棠宫的宫人都毫不知情,他自己的人当然不能成为证人。第二,如果这时候他为了拉你下水告知皇帝真相,那么同样他也犯了欺君之罪,能不能扳倒你尚属未知,可欺君之罪却是死罪,权衡之下,他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原来如此,姐姐委实聪慧过人。”
“不是我聪明。”
而是善于揣测人心罢了。
“对了,方才我吩咐人将宴席的酒菜分了些拿回玉棠宫,姐姐也未曾吃饱吧?一会儿我们回去继续吃可好?”
“好啊。”
桑落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幸好,这一场戏没有辜负,她的小皇子干净如斯,却又离那个至高无山的位置近了一步。
晚霞的余韵映照在二人的身后,恰如染血的道路铺在脚下,从来容不得回头。
…………
“拿酒来!我不要水!也不要茶,你少糊弄我!”
“姐姐,你喝醉了。”
宫琰辰有些无奈。
谁能想到啊,看似无所不能的桑落,居然酒量这么差,三杯下去,人畜不分,五杯下肚,毁天灭地。
这拆家的架势薅都薅不住,无奈,只能任由其在玉棠宫撒酒疯,东西嚯嚯得差不多了以后,这人又把主意打到了扒墙皮上。
“姐姐若是将墙皮扒了,今夜怕是要夜宿在院落中了。”
嗯?那不能够。
桑落仅存的意识告诉她,扒墙皮要幕天席地睡在这院子里,睡在院子里会着凉患感冒,感冒是要喝中药的,那绝对不行!
终于。
折腾累了的桑落总算是安生了下来,抱着一个空了的酒坛瘫坐在台阶上,呆呆地看着夜空一言不发。
宫琰辰叹了口气,静默地坐在一旁,一只手支着头,仔细打量着这难得乖巧安静的桑落。
“姐姐。”
“嗯?”
宫琰辰犹豫了片刻,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合了几下——问还是不问呢?有些话,现在不问,或许以后便没有这么合适的机会了。
“你说是不说?”
醉酒的桑落听不到下文,还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中满是不悦。
“你……不是这里的人,对吗?”
“……”
“不光指京都,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