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在这徐州生活,她才刚刚回来啊!
江淮月看着她:“你当真不去?”
江宝瑶紧紧攥着帕子,满脸的倔强不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淮月,若你执意针对我,我又能怎么样呢?”
照旧是绵里藏针的话,但这次江淮月慢慢点了点头:“……好。”
她已经不想再多做任何解释,真相是什么,这里并没有人会在乎,既然如此,事实如何也就不重要了。
她慢慢握紧袖中的东西,缓缓闭了闭眼,而后,骤然冲向了前方的江宝瑶。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江氏夫妇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淮月突然掏出了一把银两的匕首,然后就直直地扎向了江宝瑶,再接着,江宝瑶便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般无力地倒了下去。
江宝瑶直到这一刻都仍不敢相信,她怎么敢?江淮月怎么敢真的鱼死网破,她不要名声、不要活了吗!
她凭什么?!
“宝瑶!”江氏夫妇终于回过了神,惊呼一声跑上前,手足无措地将人扶了起来,一边心疼女儿,一边再不遮掩地咒骂江淮月,“孽障、孽障!我们真是倒了血霉才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啊!宝瑶,宝瑶,我苦命的孩子……”
江淮月站在一旁,掌心还沾着江宝瑶温热的鲜血,闻言下意识蜷了蜷指尖,她猜,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可怖极了。
江宝瑶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阿娘,爹爹,我好疼,我真的好疼啊……”
“女儿是不是要死了?”
“江宝瑶。”良久,江淮月终于轻轻吐声,只是沉闷的嗓音仿佛暴雨将落,“这一刀要不了你的命,我不杀你,是看在江老爷和江夫人的面子上。”
“但这一命,便当是还了养育之恩,以后,你们再也别以此来要挟我。”
她说完,再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江老爷目光一暗,见状就要跟上去,一直坐在后面的魏平昭却在此时站起身。
他瞥了一眼地上正捂着伤口抽气的人,提醒道:“既然要不了命,二位不如还是快些去请大夫吧,也好叫令千金少受些罪。”
江老爷要跟上去的步子便僵了僵,回头望向身后痛哭的妻女。
魏平昭不再看他们,负手大步离开了院子。
江府最终没有人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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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之南,江淮月亲手埋葬了蝉儿。
“据说,春山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便是因为此地的春日风光是整个徐州最好看的,无人不心向往之。”
江淮月慢慢道:“我和蝉儿,曾乘着马车远远经过一次,只瞧见山上姹紫嫣红,很是生机盎然的模样。”
“那时婵儿便说,若有机会的话,能在这样的地方安家,应当也是极其幸福的。”
“可惜,现在不是春天。”
她说着静了一瞬,然后伸出手摸了摸灰色的石碑,似是安慰一般:“不过没关系,明年就能看见了,往后每一年,都会看见的。”
江淮月说完,终于站起身,望向身后的人,道:“其实,当年……蝉儿为你说过话的.”
魏平昭眸光动了动。
“只是,被……那些人知晓后,她就被关在了江府,还因此受了责罚。”江淮月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就想,她这么好,我们谁死,都不应该是她死的。”
魏平昭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一瞬之后却只是冷笑:“事已至此,何必再提过去的事情。”
江淮月便不说话了。
魏平昭慢慢敛去笑意,淡漠开口:“别摆出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江淮月一顿,毫不在乎地笑起来:“可我现在本来就是丧家之犬。”
或许是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惹怒了魏平昭,对方嗓音骤然冷了几分,目光也沉下来:“江淮月,若我当年也如你这般,现在早已经尸骨无存,根本走不出徐州半步。”
提起当年,江淮月一时间便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了,好在魏平昭也并没要她的回答,说完那句话后便转过了身:“走吧。”
江淮月问:“……去哪儿?”
“洛阳。”
“洛阳?”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魏平昭道:“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仅仅看场戏,不过逗个趣儿罢了。”
“此次奉旨进京,正好我身边缺个使唤的丫鬟,你就先顶上吧。”
江淮月震惊了许久。
还在思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