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他们怎样谈的,只留我一个人看店,看样子老板应该没有介怀,态度对我缓和多了,临走时死猪还和我说什么我肯定想着你,让我等他凯旋归来!
我这气愤就甭提了,要多窝火有多窝火。只能用一千块钱来安慰自己,毕竟多得了一个月工资,算不上太亏。贪财,好色,我不想掩饰,因为这是我认为自己身上不可多得的美好品质。
对我来说,他们一走我便轻松了许多,当兵的不在店里,顿时自在不少,不然时时刻刻觉得有双阴绰绰的眼睛在监视我。自此我开启了猴子称霸王的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听个小曲儿,在屋里跟着曲子翩翩起舞,也不怕别人看见,因为这地方平时见不到什么人。
偷喝点老板招待客人的上好铁观音,看看古籍,还真美了一阵子。那几天没有对未来的忧虑,也没想过自己要何去何从。
平时店里除了擦灰我也就剩下和三孙子侃大山这一个娱乐项目,一呆就是一个星期。
这天中午我自己买了几个火烧在店里吃着,店里生意本就冷清,老板一走更是没人登门,吃火烧就大葱,也不怕一嘴味儿。
这古董行业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虽然店里的真东西几乎没有,不过真正赚钱的都是神神秘秘的地下交易,初来乍到我也不好多打听。
再者,我只是一心花痴老板的帅气,老板在我心里杀人都是詹姆斯邦德一般的帅气背影,老板可能也知道这一点吧,总是一副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的语气和我说话。
虽然我这个崇拜者来的时间不长,只要不关于他说的“货”,他对我还是信任的,交给我什么他还算放心,比如这么大个店说扔给我就扔给我了。
对此我深感荣幸,觉得自己有一定独当一面的能力。虽然这个店好像也没什么实际价值。
我吃的正好的时候,来了一个农村老汉。进门现先是环视一圈,小声问:“你们,你们这收鞋么?”我听他口音很重,估计是在地里刨出什么了,但是鞋……想了想,还是把三孙子叫来了,毕竟他比我有经验些。
我给那老哥倒了茶,不过他没有喝,我问:“老大哥,你那鞋是什么鞋啊,能不能给我看看?”可是他很警惕,前边抱着一个大包袱,闻起来一股驴粪味道,我这一问,他把的更紧了,我心说也没人抢你,你这害怕什么劲儿。
转念想了想,给三孙子一把零钱,让他给我买一碗羊杂碎汤和五个火烧。放在这老哥面前他也没跟我客气,吃的倒快,一会就吃没了火烧,呼噜呼噜的把羊汤也喝了个底儿掉。他看着就是好长时间没吃东西,我都怕他撑到自己个儿。
我再问他,就缓和了一些。这些都是生搬硬套的,想听实话就要先卸掉别人的戒心。没想到这顿羊汤火烧还真有用,他把鞋露了出来给我看,这是一双……红色的,像是结婚用的婚鞋,看起来很新,没看出来是什么古物。
三孙子捅咕了我一下说:“这东西我不太认得,看你自己眼力了。不过他们有收小脚鞋的,清代的也近万。明代的就更值钱了。”
我想了想,就把这老哥让到楼上,仔细看看这双婚鞋。
这双鞋是红绸子底儿,上面绣的是牡丹花,确实很小,还比我巴掌短一点,鞋底像是什么香木的,有种奇香,很好闻,鞋底有个像鞋垫一样的东西,里面像是珍珠的粉末,我以前常用它敷脸,没想到人家是当鞋垫的。
只是这粉末比我见得珍珠粉粗很多。鞋跟那里有个平平的像是抽屉的夹层,应该也是放什么养脚的东西,一套下来看着比脸还金贵。
看这样子应该不是仿造的东西,有一定年头。年代我看不出,只知道不是民国的。民国的我见过,鞋头都不是这样子的,我得问问这鞋子的来历,便对他说:“老大哥,你这鞋是怎么来的啊?”
他迟疑了一会和我说了这个鞋到他手里的经过,大概是这么回事。这老大哥家是东台梁陈家沟陈家村的,我对这个地方一点概念没有,只是知道这是个陕西的穷乡僻壤,他这鞋是他们村子里有个很古老的磨坊,应该是清初时候留下的。
他们那有个说法,那个磨坊不吉利,所以从来没人去,好像是有个女人嫁到了这个村子第二天丈夫就死了,村民都说那女人是个灾星,对她很恶毒,半个月以后那个女人就穿着嫁衣上吊在那个磨坊里了。
村民说埋了她不会安宁,就把她给烧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村子里不停的有人死,还不停的失火,后来一个道士来了这个村子才得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