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躺在卧榻上,听见院子里众人义愤填膺,话里话外不离郁辞白今日的狠戾作风——
“我们是抱着交好的目的前来,虽说北澜城势大,但也不可仗势欺人,不敬使者!”
“今日我们无缘无故被软禁在此,我城城主定会收到消息,来讨个说法!”
“身也让他搜了,嫌疑尽消,他凭什么不放我们走!”
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郁辞白,之前只听说过对方的恶名,传闻他生杀予夺草芥人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说他们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保不齐郁辞白一怒之下,把他们全都一斩而尽。
“今日刺杀之人似乎是南灵城使者,都怪他,拖累我们留在这里!”
“南灵城预刺杀城主大人,不知有何居心?!”
骂不得郁辞白,众人便将话头瞄准了南灵城。
在场有南灵城其他使者,脸色憋得通红,“不要凭空污蔑,这么说,那挡暗器之人也是我们南灵城使者!功过相抵,我们何罪之有?”
——挡暗器之人也是南灵城使者?
在场众人沉默一瞬,忽然有些搞不懂南灵城想做什么了。
*
与此同时。
城主府书房,守卫森严。
一弯蛾眉月高高挂在天际,皎白的月光洒落星空,夜色幽深。
郁辞白也到了暗卫呈上来的消息。
“城主,今日行刺之人来自南灵城,暗器藏在进献的宝物中,因此守卫搜查失误……已经让今日搜查的守卫去领罚了。”
灯烛映照出案边郁辞白晦暗不明的眸色,“今日挡暗器是何人?”
不说这暗器他是否能躲过,单说一众武力高深莫测的暗卫都没一人反应过来,却偏偏让一个小国使者抢了先。
暗卫回答:“同是南灵城使者。”
有趣。
这刺杀之人和挡刀之人竟来自同一城。
不知是内部出了嫌隙,还是——
暗卫也想到了这一点,“莫非这是南灵城故意策划人来刺杀,又让人来保护城主,以来谋取城主的信任。”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挡暗器之人能精准预判有暗器,要么是武力高强至极,要么是早就心知肚明。
郁辞白唇角扯出一抹微小的弧度:“那人何名?”
暗卫答:“顾宴之。”
“顾宴之。”郁辞缓缓咀嚼这三个字,随后意味不明地吐出一个字:“赏。”
暗卫惊讶,摸不透城主的心思,低头:“是,城主。”
*
次日清早。
顾宴之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
伤口失去了系统的作用后,即便敷了药,也掩盖不住疼痛,顾宴之晚上睡得并不安宁,一大早还被吵醒。
两秒后,顾宴之蒙起被子继续睡。
没等他睡个安稳,门口就传来叩门声。
“顾公子,城主有赏——”
窗外阳光照了进来,顾宴之闭着眸子不为所动,长发如墨洒在枕边,呼吸安然。
系统化为一颗白色圆球的实型,用力撞了撞宿主。
系统的力气不小,顾宴之差点被推搡掉下床。
他稳住身形掀开被子,“什么事?”
系统催促:【城主有赏,宿主你快起床。】
顾宴之愣了下,思绪逐渐回神,反应过来了现状。
他扯过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动作间不小心牵动了肩上的伤口,疼得动作都迟缓了几拍。
这伤口……未免太耽误事。
片刻后,顾宴之整理好仪容打开了卧房大门,院子里光线强烈,他不由得眯了眯眼,径直被门外的阵仗吓到。
两排黑衣守卫气势冰冷,均手端木盘,盘上放着各种耀眼夺目的金银珠宝、珍宝奇贵,几乎让人闪花了眼,旁边还有一众看热闹的使者观众。
“顾公子。”守卫首领开口道:“您昨日救城主有功,这些都是城主吩咐赏给您的。”
顾宴之不喜身外之物,他只想快点完成任务获得活着的机会,因而时刻谨记他的任务。
“请帮忙转告,宴之多谢城主。”顾宴之只是轻扫过木盘,毫不在意地收回了视线,只是抿了抿唇,“只是再多金银财宝,都不及城主前来看望宴之一眼。”
足足把昨日说仰慕城主的行为延续下来。
收下了这些赏赐后,黑衣守卫们离开,顾宴之也关上了门,隔绝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