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我们不幸被一头即将复苏的魔盯上了。”铁牛尚未回答,一侧跪倒的人群中,除开铁牛外唯一活着的。
渐渐明了一切的刘松站了起来,他对着何理尊敬的鞠了一躬答道:“一如曾经的平康县,魔一经复苏,方圆十数里地人畜无生。”
“刘松?”铁牛讶然看着还活着的刘松,旋即了然般的点了点头,“是了,你后面才加入的黑狼寨,陷入的不深,没有被汲取过多少生气,但……”
“但我也撑不了多久了。”刘松替欲言又止带着可惜的铁牛回了,他神情带着黯然,悲苦,却又带着一丝释然。
他的实力,终究比不得铁牛。
即将死亡的他,说不恐惧害怕,那是假的。
生命对于死亡的恐惧,不分高低、强弱。
任你何等英雄豪杰,生前笑傲沙场,睥睨四方,在死亡面前,与贩夫走卒依旧没什么两样。
但比起注定了结局的他,他更担忧失去了自己的妻女。
这世道,失去了家中顶梁柱的妇道人家,是很难存活的,更别提还要带着一个女儿。
群狼窥视,半夜想敲、撬寡妇门的人,多的是。
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其妻带着他的遗产,委身嫁于他人苟且度日。
但他女儿的处境,就只能看那男人的良心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求一下眼前这位大人大发慈悲。
是了,他想起来了。
哪有什么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鱼肉乡里,却一怒杀人逃亡的刘松。
有的,只是一个为了小家而借着一身武艺挺身走镖局,忍受风吹雨打,一日回家之际,看见赖皮强辱发妻,而一怒杀人惨被流放的丈夫。
嘭嘭嘭!
一个响头又一个响头重重的磕在泥地里,力度之大,竟让泥坑带起了重重的沉闷声。
带着悲苦,以及渺茫的希冀。
刘松重重的跪倒在了何理的眼前。
一边磕头,一边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处境,带着祈求,双手颤颤巍巍的递上自己哪怕被中了魇,依然藏的好好的玉佩。
那是他女儿送给他的礼物,也是他全身最有价值之物。
这也是他当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答谢物。
他知道这点价值之物,别说对于这位大人算不上什么。
连富裕一点的大户人家,拿着他这廉价的玉佩,都嫌弃拉低了身份。
但,这却是他倾尽了所有。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你拼尽了全力,都得不到,视之为珍宝的东西,也许在旁人眼中,还嫌污了他的眼睛。
一声又一声的磕头声中,渐渐没了动静。
何理复杂的叹息了一声,收过对方哪怕磕头也不曾动摇一丝,呈碗状的手心中刻着鱼儿的玉佩。
诺大的黑狼寨,如今只剩下铁牛一人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