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杂。”沈渊扶着栏栅,俯视着戚岁的身影,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不大不小刚好传进戚岁的耳朵里。
“禀告沈楼主,你女人被人拐跑了,我亲眼所见。”戚岁幸灾乐祸的龇着大牙。
“我院里的银杏树,跟着我一起长大的,也快结果子了。”沈渊一跃而下,落到了戚岁身旁,无意撞倒了戚岁扫好的落叶小山。
“你,你你你!”戚岁崩溃的两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看着地上的叶子。
他的后话还没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了沈渊阴沉沉的声音。
“明天,我会把那棵银杏树搬到你的院子里,以表我对戚宫主的重视。”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不必见外。”沈渊拍了一下戚岁的肩膀,扬手把祁峥、祁誉叫了出来。
祁峥和祁誉在罗刹楼里是默默无闻的小角色。
直到那次各路杀手围攻罗刹楼,这两人才暴露了实力,被沈渊收做了护卫。
“楼主有何指令,我们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二人抱拳一礼,准备跟着沈渊大杀四方。
这可是沈渊第一次叫他俩,就算是要去皇宫跟神族打一架,他们也没在怕的。
“挖树。”
“……”
“楼主,你这样就有些屈才了。”祁峥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声。
“你们二人即刻动身前往酆城。”
“那还是挖树吧…”祁峥唯唯诺诺地摸了摸鼻子。
——
【虚相山】
“洛轻轻,你可知尊师重道为何物?”
陈子阳又坐在了那块大石头上,洛轻轻坐在悬崖边悠哉悠哉晃动着小腿,嘴里还鼓鼓囊囊的吃着酥油饼。
一个少年抱着洛轻轻的胳膊,坐在她身后,防止她掉下去。
“扶川哥哥给我讲过程门立雪的故事。”
“有个叫杨时的公子去拜访姓程的学者,但是那个学者睡着了,杨时就在门外等候,一直等到积雪达到了一尺深,那个就是尊师重道的故事。”
“扶川的嘴里,还能讲出这样的话来。”
陈子阳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扶川,自从扶川结识了青凤公主,似乎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单依雪。
单依雪…程门立雪…陈子阳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过……”洛轻轻皱起了眉毛,把糕点塞到了少年的怀里。
“不过什么?”陈子阳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洛轻轻的小脸上。
“你是谁啊,拉着我的胳膊干什么?”洛轻轻困惑地看着少年。
少年十四岁模样,白发细得像蜘蛛网似的披在身后,一双奇怪的墨蓝色的眼睛,如同画中走出的诱惑人心的貌美妖怪。
少年闻言,墨蓝色的双眼惆怅地看了看天空。
“认出来了吗?”丁兮收起了惆怅的小模样,满眼期待地望着洛轻轻。
“枵灵?”
“枵什么灵,我是丁兮啊,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兮。”丁兮不愿相信的望着洛轻轻,难掩眼中的失落。
他还以为他和洛轻轻是最好的朋友,没想到她居然认不出来他是谁。
“你一定是枵灵变的,丁兮的头发是彩色的,我亲手染的。”
“你别说这件事了。”丁兮捂住了她的嘴,僵硬的扭头看向了孤子星君。
“啊!”洛轻轻也回首看去,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陈子阳吓得摔落悬崖。
“洛轻轻!”丁兮试图抓住她的手,却抓了个空。
她的宝相花裙被风吹动,仿若一只蓝色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都城的风景尽收眼底,洛轻轻在风中努力地睁开了好看的桃花眼,寻找着红色的阁楼,倏而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手腕。
陈子阳和她一起往下坠落,白色的衣袍被风吹得翻动,好似在陪着她玩。
“这些日子,你不能离开虚相山。”陈子阳的掌心越发灼热。
洛轻轻的食指上出现了一个红玉戒指,鲜红胜血。
“陈子阳,我忽然想起来,有个人说…”洛轻轻咬着下唇,有些犹豫。
玉清灵曾说过,陈子阳杀了很多人。
“如果说不出口,就在心里告诉我。”陈子阳牵着她的手腕,缓缓落在了金光之中,回到了山顶。
“……”洛轻轻不敢和他说,怕玉清灵说的是真的,怕陈子阳会伤害玉清灵。
孤子星君接住了飘落的枯叶,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