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直到三更半夜,琴言才悄悄推开了房门。
她想躲开沈渊,悄悄溜出去帮许世君找阿渡的魂魄。
却想不到,沈渊居然一直守在她的屋外。
他坐在台阶上,背影十分落寞,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才回首看着她。
她的一缕发尾,仿佛靠近了火焰一般,卷了起来。
沈渊解下外衣,走到她身旁,把衣衫披在琴言的肩上,却被她躲开。
“不许过来,你以后和我保持距离,离我一尺远。”
琴言话音落下,率先往阶梯下走去,不想与他待在一块。
“……好。”沈渊穿上了外衣,几步跟上琴言,与她并肩而行。
琴言看着贴过来的他,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仔细思考着丈尺寸的长短。
“常言道七尺男儿,一尺…”他靠近了她一些,眼中神色告诉着她‘一尺就这么远’。
‘远’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浅淡的香味,可以看清她眼中的自己。
“那你以后离我一百尺远。”
“看来我得从竹玉峰跳下去了。”
“反正不许跟着我,知道了吗?”
琴言的食指戳着他的脸颊,手腕上的极寒阴灵珠缓缓变成了吃瓜的粉色。
沈渊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的手心落下一吻。
琴言抽回了手,又被他抓住,牵了回去,又吻了一下。
暧昧的气氛,惹得琴言脸色微红,化作一抹蓝色的星光,“咻~”的逃走了。
沈渊眼中划过一丝得逞,打开了右手,他的掌心躺着一颗被他偷走的粉色珠子。
极寒阴灵珠并没有被绳子串起来,实际上,它们是漂浮在琴言的手上。
沈渊能发现这一点,是因为极寒阴灵珠没有随着她的动作,在她的手腕上滑动。
“嘟噜,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嘟噜悠哉悠哉躺在沈渊的掌心里,缓缓道:
“有一群奇怪的人,把我们抓走了,头领叫凤朝徵。”
“凤朝徵?”
沈渊不认识什么凤朝徵,也不认识嘟噜所描述出来的任何一个人。
“她自称九灭世尊,能轻易变出一只很厉害的大凤凰。”
“凤凰…神族?”沈渊捧着嘟噜,往琴言离去的方向,踱步找去。
“若琴言在九重天会被别的神族欺负,我必然要去九重天,把她抢过来。”
“别说大话了,你们魔尊连二重天都没见过,何况是你。”
“那些神族,打伤了琴言?”
“嘟噜~你怎么知道?”从那颗珠子上,居然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丝崇拜。
“她的发尾,有被火焰灼伤的痕迹。”
“打架倒是没打,就是骂了几句不好听的…”嘟噜有些难以启齿,凤朝徵骂的好过分。
“讲。”沈渊步伐一顿,静静凝视着嘟噜。
“那个女头领说…神族丫头是勾引你的骚狐狸。”
“原来是冲我来的。”沈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能说这种话,那必定是神族了。
瘟神、四季神、孤子星君,无一不是反对他和琴言相恋的。
如今又冒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凤朝徵,真是好玩。
月色下,两道身影距离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琴言的身上,好像有着特殊的吸引萤火虫的魅力。
月色朦胧,萤火虫为她照亮了路,蓝色的犹罗裳飘飘逸仙,她的珍珠耳环轻轻晃动着,吸引着他的目光。
“嘭!”他只顾看着她的背影,一头撞上了低垂的树枝,捂住额头停了下来。
“过来。”琴言回首看去,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嘴角挂着笑意,朝他伸出了手。
沈渊正想走去,嘟噜就率先飘了过去。
“她叫的是我,嘟噜~”冰蓝色的珠子得意扬扬飘了过去。
“我叫的是沈渊。”琴言两手背在身后,躲着想要归队的嘟噜。
她携星河走来,牵住了他的手。
萤火虫散发的光芒笼罩在琴言身边,琴言把沈渊从黑暗中牵入了光芒里。
——
【清河镇】
山脚小镇静得可怕,河流在夜色的渲染下,恍若冥河。
“当!”一声锣响倏然划破长空。
琴言手里提着纸灯笼,牵着沈渊的衣袖,跟在沈渊身旁,四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