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那种绝望的目光让二月红心中震颤,他看着人牙子重复了一遍:“500金?”好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人牙子看着二月红,为难的说:“二爷,这滩浑水您就别淌了…。”他们敢和宋白芷说这个价钱,一来宋家家底厚,二来宋家做的正经生意不怕被寻仇。
可是二月红不一样啊,红府黑白生意都接手。九门是做什么的,只怕街坊邻里都知道。长沙城地地道道的土夫子,下斗的人,哪个不是玩命的?
二月红也就是看着和和气气,如果真有人在他面上端架子,就看他明儿个还是不是站着的。
二月红这一门比红班主更为狠辣,杀人灭门十分凶狠,要么不动手要么不留活口。当有民谣唱到“一月花开二月红,二月红开没爹娘。”时。
二月红的名号就是从此处来,他们家的谱花原本是红水仙,因为红水仙太过招摇了,后换成红杜鹃,家内屋种满红水仙,外堂种杜鹃,已有百年,开花的时候花团锦簇。这家人是出了名的细致,也喜欢精致的东西。
如今红府看着亮堂,雅致。红班主与二月红瞧着也和善。可没有人会傻到去重新试试二月红的身手,瞧瞧他有没有长进。
可二月红看着他的目光属实让他心惊,他咽了咽口水,讨好的笑笑,重复了一遍:“500金,她爹欠了那么多,总得算上利息,咱们伙计们也得吃饭呐。”
二月红心里清楚,如今府上并没有那么多钱,500金可不是小数目。对于钱,他心中只想到了长沙的几个新坟。掘人新坟,这是土夫子的大忌,可没有法子了。
二月红解了丫头手中的麻绳,对人牙子说:“人我先带走,晚上来我府上拿钱。”
人牙子一听,这怎么行呢!万一是想吃白食,她不就不值钱了!,他急了:“二爷!不行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二月红威压更胜,他皱眉说:“我从不食言,你信不过我?”
打手们聚在了一起,在等待着什么。宋白芷打断了他们的小动作,冷声说:“去宋家拿钱,我说的。”
人牙子松了口气,面上笑容璀璨:“得,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给手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急匆匆的跑走了。
“劳您累着了,看我底下这不长眼的几个玩意。……还不去把这桌椅板凳擦擦干净!让宋大夫歇会!”人牙子讨好的对二人笑笑。
随后就是对着底下人就是一阵踹,底下打手各个夹紧尾巴当鹌鹑。速速的收拾起来,顺便为他们添了茶。
宋白芷松了环抱住丫头的手,坐在桌旁等待着。丫头只觉得那拥抱单薄而又温暖,在这寒冷的冬季,让她眷恋。
二月红替她抹去泪水,牵着她一道坐下。详细的问询起了面老爹的情况。
然而结果如人牙子说的一样,的确是沾染赌,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可具体欠下多少,她说不上来。
丫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想要把话说清楚,可仍旧因为哽咽说的断断续续:“我爹…他平日里就喜欢喝点酒…赌上两把…呜呜……前几日他说手疼的厉害,就不出摊了…然后等我洗完衣裳回来…发现他喝死了…呜呜……”
“他们上门催债…我借不到钱…没办法…守…守孝……只能出摊…,他们说…时间到了…呜呜…就将我绑了…”。
她哭的情难自抑,她爹这会还是刚下葬,她不但没有守孝,还险些成了妓子。任谁的心在如何坚韧也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莫约过了近两个时辰,那个跑腿的伙计捧着箱子来了,身后跟着的是宋家的伙计,以及……宋朝俞。
人牙子见到这些金灿灿的大宝贝,笑的合不拢嘴:“宋大夫出手就是大气!那这人就归你了!改日若还有看得上的丫头,只管找我!”说着对宋朝俞做了个揖,带着人乌泱泱的离开了。
宋朝俞看着宋白芷,似笑非笑的说:“白芷真是心善,对并不熟的人都要用上500金了。”
宋白芷看着他,冷淡的说:“只是心情不好,总想花点银子寻开心。”
宋朝俞向她伸手:“既然开心了,就和我一起回家吧。白芷,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别耍小脾气。”
宋白芷拍开了他的手,在他面色阴沉下去前开了口:“自然。”
丫头还沉浸在被救的庆幸,如释重负后大松了口气。见二人情形不对,只认为是因为自己让兄妹二人不合,自责的道歉:“宋大夫,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这个钱我会尽快还上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