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先前备的礼,原本准备自个来送的……。”似乎觉得这话不妥,管事就止住了话头。
木盒被慢慢打开,二月红仅仅只是看到那巨大的东珠头面就知道这是什么,他盖上了木盒,示意底下人收起来。
那是杨贵妃的戏服,无论是料子,绣工,珠宝点翠,都十分精致。那珠宝,在打开木盒时,便熠熠生辉起来。扫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是一些人这辈子也妆点不了一次的戏服。
宋白芷这人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大多数时候喜欢冷着脸。可她这个人却又很简单,你对她一分好,她还你两分。
二月红又看向了那照相馆的伙计。
那伙计嘴皮子也利索,忙拿出洗好的两张照片,递给了二月红。:“前些日子宋大夫送来的底片,交代小的们洗干净早些送来,说是就当送给红班主那日唱戏的彩头。不过前些日子管事的师傅家中有事,今儿个才送来,二爷莫要怪罪。”
这年代能够拍照,还是一件很稀罕的事。平日的拍照,除非是记者上报纸,亦或赶着潮流的照相馆作洋人婚嫁,平常人家几乎从未见过这相机。
第一张的底片拍的十分清晰,是他爹一身贵妃戏服,甩着水袖。堂下看客纷纷扬扬站起身子,如同放烟火似的,往戏台上撒彩头。能够看出来是宋白芷在二楼正中央拍的。
还有一张略微有些模糊,拍的却是宋白芷。
照片虽然十分模糊,却没有遮掩去相中人的好相貌。尤其是那一双过分锐利的眉眼,哪怕只是看着照片,都能够瞧见那相片中的女子,该是一个多么冷漠的人。
二月红犹豫再三,还是拉着一旁的丫头看了照片。二人勉强的笑着,将人夸了一通,最终只能心里求着,希望她逢凶化吉。
不过对于第二张,二月红大概知道第二张照片是谁拍的了。所以他只收了第一张,给了赏钱,让他去齐家。
伙计收了赏钱,也是笑呵呵的说了一通好话,最后末了说:“本也打算去齐府送相机的,二爷这一提倒是心有灵犀,猜的准啊。”
二月红笑容一滞,脑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想法,可是就这怔愣的一瞬间,这个想法,溜走了。他心中猜测起来:‘宋白芷,这是嘱托遗物,还是你的算计?’
他希望这是宋白芷的算计,他二月红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是被他认作朋友的。所以不管宋白芷是嘱托遗物也好,还是算计也罢,他都替她帮衬着宋家。
丫头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不自觉的摩挲着身上的袄子。‘这个冬天真冷啊,连同心也一并被冻伤,让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