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看着底下匍匐着求饶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讽刺,面上则是不屑的冷笑。
赏二月红一口饭吃,大老婆小老婆搂怀里?这群人真敢在他面前讲。二月红是领他入门,传授他功夫的师傅。丫头是他敬重的师娘。阿姐是最好的阿姐,虽然更多的是恨。
怎么在他们的嘴巴里,说出来就这么膈应人的恶心呢?
但是今天下马威已经给了,生意却也是要做的,他说:“搅和大家伙发财的人,我已经处理掉了。这批货就当给各位兄弟赔罪,开个特例。去,给各位老板开箱看看。”
陈皮使唤底下的伙计,去开箱子。各位老板松了口气,听他要开箱,面上又带上了笑意,谁也顾不上地上还没凉透的倒霉蛋。
陈皮坐在长凳上,仿佛在仔细的擦拭着九爪钩清理血渍。与他对视时,笑意实在是虚假,可谁也不敢计较。大家只想带着自己的货物赶紧敲定下来,马上离开这块盘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几年前在长沙名震一时的宋家忽然又高调起来了。只因为宋家消失了几年的家主,宋白芷又回来了。
先是长沙布防官张启山亲自派人将人送回宋家,然后又是九门多次派人上门问候,这会有不少花边记者想要采访一二。不过势力摆着,除非人家愿意接受采访,否则他们是断然没那个胆子偷拍再刊登报纸的。
宋家
二月红扶着虚弱的丫头第一时间抵达了宋家,在前厅等待着宋白芷。对于宋白芷的情况,佛爷和八爷那也是提了一嘴。
原本一早就想要带丫头来见她,但是佛爷说她受了刺激只能静养。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准备带着丫头登门时,就听八爷说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晕厥过去了,近三天一点反应也没有,医生说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知道这件事,他也就不敢带着丫头再登门了。医生说,丫头现在的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可却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能判定为过度疲累。
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灵动善良的丫头,就如同一颗新鲜的苹果,慢慢的失去水分,最后氧化。
这么些年,他一直这么用心替宋白芷看护宋家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一直期待着宋白芷回来,就如同那一年冰冷的河水,奇迹一样的死而复生。这样他的丫头才有救。
如果说在这长沙城中,八爷是第一神算子,那么宋白芷是当之无愧的名医妙手。只要能够付出相对应的东西,过她手的病人,绝没有被判决过死的先例。
正想着,就见宋白芷独自推着轮椅过来了,一旁的佣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服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丫头头脑昏昏沉沉的,浑身乏力,本被病痛折磨的毫无气血的脸,看到宋白芷坐着轮椅过来这一幕,面色几乎苍白的不成样子。
宋白芷穿着华丽精美,气度不减当年。上天对她的容颜似乎也多有眷恋,竟与六年前并无任何差别。
可她却被废了腿,只能坐在轮椅上,身形甚至比往年更加瘦弱。
丫头就这样细细的瞧着,几乎瞬间便泪如雨下。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在江河畔的姐妹相称,许愿彼此可以平安到老,谁也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
宋白芷的记忆停留在第一次回溯,并不能够理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在她记忆回溯中,丫头身体强健,皮肤白里透红,穿着朴素的袄子棉裤,穿梭在食客中,面上永远带着灿烂的笑,活泼善良。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脚步虚乏,面容憔悴,一身病气。穿着一身与二月红长衫相配的旗袍,踩着精致的小高跟,从座子上勉强倚靠着二月红起来,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眼眶发红落泪。
宋白芷错开了丫头的目光,看着二月红说:“我把她托付给你,你就照顾成这样了。”
二月红羞愧的低下头,对于宋白芷的话,他没有为自己辩驳分毫。当初宋白芷赴死前花了500金买了丫头。他出于私心,因为喜欢丫头,所以一口答应了替她照顾丫头。
而后大约是几年后,也就是佛爷初来乍到长沙站稳脚跟的时间段。宋白芷一身重伤回了长沙,用完全不要命的架势与佛爷联手了。她在完全掌权了宋家的同时,将佛爷也彻底推上了布防官的位置。
而他也因为属意丫头,对宋白芷再三保证后,八抬大轿入宋家,娶了丫头进门。
丫头忙抢着说:“不是的,不是……咳咳咳………!!!二爷待我很好,咳………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
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