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门窗都是紧闭的,在这天色并不算好的冬季,室内没有点烛火,所以相对昏暗。
在宋白芷这句话问出口时,空气如同凝固一般。蛇鳞沙沙的剐蹭着铁笼,重新盘踞在笼中挂点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落针可闻。
宋白芷嘲讽的说:“怎么?不是来谈条件的吗?”
领头人戏谑的看着她,随后视线扫视着她的腿说:“好吧,你比以前更加直接了。不过我的确是需要你的一点帮助,虽然你现在看起来不算太好,但我认为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不会这么残忍拒绝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宋白芷不置可否的说:“人都会变。”
领头之人摇摇头,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十分炽热,言语甚至带上了几分激动:“可你没有,据我所知,你的相貌与六年前没有任何变化!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
“这是老天的眷顾!!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他眼中满是疯狂,看着宋白芷时几乎克制不住兴奋。
宋白芷平静的看着他发疯,言语中带上了试探:“只是六年没有变化,并不能代表什么。真说起来,你似乎更加得天眷顾。”
领头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哈哈笑了起来,口中不断呢喃:“代价!都是代价!”他的笑就像是鸺鹠,让人不适。
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将一个空荡荡冒着诡异青铜色泽的器穴推向了宋白芷,语气带着诡异的平和,看着宋白芷说:“我要你的血。”
宋白芷看着面前比汤盅还要大一圈,泛着青铜锈迹的器穴,心中警铃不断。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她的血?这实在很诡异。
“想要我的血?看来我的病人只好等死了,你也请回吧。”宋白芷将器穴推了回去,似乎瞬间对蓝蛇失去了兴趣。
领头人势在必得的说:“世间蓝蛇难寻,据我所知这近五十年来也只出现过两次,宋当家,你可要想清楚了。”
宋白芷笑容讽刺的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救一个人将自己放在危险的位置?”
领头人笑容畅快的说:“你不是做过一次了吗?那小子现在还活着,不就是你的手笔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铃铛,发出脆响,那蓝蛇瞬间狂暴起来,胡乱的冲撞铁笼子,几乎片刻就沁出了深蓝色的血。
“这么大费周章的寻找的蓝蛇胆,就在这,你可要想清楚了。”领头人将器穴又推到了她的面前,给她足够的时间考虑。
蓝蛇胆需要活引,如果死了那么蛇胆也没用了,他就是拿准了这点,才敢进她的地盘和她谈判。
提到秦淮,本以为他是生意上的人派来的,没想到居然是更加难办的。
按照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先不说是否会出现失血过多晕厥,只怕抽血也要抽半天。而这个人是绝对不会等她派人去医院要抽血工具导入器穴。
宋白芷打开了一旁的医药箱拿出了手术刀,在领头人狂热而又期待的目光下,她将刀口对准了自己的手臂内侧。
血液瞬间涌出,顺滑的流入青铜器穴之中,不记得划了几道,连同手心也开了口子,终于填满了器穴。
领头人满意的将东西收下,示意随从将蛇笼留下,就准备离开。
宋白芷猛的拽住了他的手,面沉如水道:“铃铛给我留下。”
领头人笑容和煦说:“自然,不过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我至少需要出了这个门。”
宋白芷松开了手,浑身冷汗,失血过度的困顿感麻痹了手臂的刺痛,这处于要昏厥的状态可不太妙。
她扯出一个笑,单手平托示意房门的方向,客气的说:“请。”
领头之人对着她侧着身,笑着半弯腰以示回礼。看得出来,他对寨子外面的文化礼教十分了解,并不是常年驻守寨子的人。
房门一打开,陈皮就闻到了这领头之人身上新鲜的血腥味。他瞳孔骤缩的看向会客厅,还好宋白芷依旧坐的稳当,如果忽略她面色苍白,还出冷汗的话。
他心如擂鼓,几步作一步的上前,看清了她手掌狰狞的伤口,以及衣袖上渗透的血迹。
似乎是为了印证,在宋白芷惊愕的目光下,将她的衣袖猛的往上推,一道道清晰可见血肉的伤口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小心的触碰了伤口,滚烫的鲜血粘上了他带着茧子的指尖。这一瞬间只觉得脑子里紧绷的什么东西断了,眼睛也开始变得灼热起来,他要杀了这两个人!
忽然一只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