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收拾他。
陈皮寻思,反正‘楚落年’又打不到自己,要不自己再说两句?只要她一站起来,自己跳远点,指定挨不到打。
结果那孩子也是个缺心眼的,醒来了也不哭,水汪汪的眼睛转悠一圈,定格在了陈皮身上,开口就是一声:“爹!”
这一句爹,硬控了陈皮十几秒。
他嫌弃的说:“别乱喊,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结果那孩子就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直接扒着陈皮的裤脚顺竿爬,然后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那哭爹喊娘的动静,衬的陈皮可真像是个薄情寡义,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陈皮两个拳头捏的梆硬,额角突突直跳,看着是忍耐心快到头了。只是在侧头看见宋白芷的时候,无端消了火气。
宋白芷明显瞧见了,却没有插手,只是坐在火堆旁,看着这一处的热闹。她的眼中映衬着篝火摇曳,偶尔干柴烈火的碰撞,击出火花,就像那年时空中转瞬即逝的绚烂。
分明她的神情和平日对比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那过分平静眼神。可是陈皮就是觉得她现在应该是高兴的,连带着人也多了一丝烟火气。
陈皮往那鬼哭狼叫的小崽子嘴里塞了果子,手动禁言。‘这小孩看起来其实也挺可爱的’。
半晌,他又补充了一句:‘不哭的话。’
那孩子看样子也是知道渴了,也不嫌酸涩,就这样托着果子用没长好的牙慢慢磨。一颗在大人手中显得小小的果子,在这个小孩的手里,就显得很大。
又是一天守夜,宋白芷与陈皮肩并肩小栖。长时间的奔波让她的身体慢慢习惯这种高强度的体能消耗。这次她不会在睡死过去,那种不该有的错误,她不会再犯。
无条件地信赖别人只会遭到背叛,但是如果决定背不背叛的人是自己,那么该担心的人就成了对方。
‘如果对方讲信用,我也交付信任’,只不过是一种提前抵押或透支交换条件的信用关系。
这种关系,通常是明面上做给人看的罢了,一旦有一方人反水,那么这柄刀必定是捅心窝子的。
那小孩见两个人没人管他,自己屁颠颠的钻进了宋白芷的怀里取暖。
宋白芷一愣,眼中还有些手足无措的意思。这倒是第一次有活的人,这么大胆子敢贴她怀里。
在宋白芷纠结扔出去好,还是扔出去好的时候。
陈皮一阵大笑,似乎是看够了热闹,一把拎着那小孩的领口,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哂笑道:“你这爹认就算了,娘你也要认一个。”
那小孩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又喊了一声:“爹!”
在这小孩一声爹出口时,陈皮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混账话。
他红了耳根,咬牙切齿的说:“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别乱喊!”
陈皮顺手给了他一栗子,脆生生的响动,是个好瓜。
…
天色微亮,陈皮便将火堆处理了干净,提溜着这小孩上了马。
宋白芷瞧着他将这孩子放在身前,还在随手他头顶扔了件褂子的举动,倒也不不像是完全嫌弃这孩子。
至少比给那两匹马塞果子看起来柔和多了。
一路上那孩子的嘴就没停过,即使他不会说几个字。但听到宋白芷和陈皮说话时,他还是会捡几个他能够念出来的字读。还挺有趣。
直到他们在路口碰到了一队人马。
听到小孩的声音,对方脚步一顿,抬步朝着她们走来。
对方是个生得极为端正的男子,一身齐整的西装十分妥帖合身。戴着考究的金丝镜框眼镜,审视的看着陈皮。
在陈皮危险的目光下,那男人似乎有一口气梗着出不来,半晌后,他终于开口了:“我孩子,叫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