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的坏水。
伏青就在茫茫大雪中站着,也不说话,只是双手怀抱一脸坏笑。
梁箫当然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伏翎露出微妙的笑容,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在心底祝愿某人自求多福。
当伏青终于反应过来时,梁箫的左手已经扯住他的手臂,右手已经抽出腰间的“剑”。
伏青先是脸色一变,继而一边挣脱着一边用一种凄厉至极的声音惨叫道:“哥……哥……我错了,我错了……别别……别打屁股……嗷……别打……”
等他好不容易挣脱梁箫的魔爪时,屁股上已经挨了好几“剑”。
伏青没走出去几步,故态复萌,又回头叫嚣道:“我告诉你梁箫,七岁过后我就不怕你了,你别逼我动手……哎……哥……哥……我说着玩呢……别动手……嗷……别……”
高大健硕的伏青硬是被身形单薄的梁箫追着打了半条街,街道两旁的木屋陆陆续续有人伸出头来呐喊助威。
“小绵羊,给我揍他,给我往死里揍,揍死这不要脸的臭小子。”一个彪悍的大婶估计正在做饭,出来时手里还拿着菜刀,看到是梁箫在收拾的是不久前偷偷亲了自家女儿的伏青,连忙举着菜刀给梁箫摇刀呐喊,巴不得梁箫把伏青这个祸害给打得三个月不能出门。
不料她那十二岁的女儿伏兰却躲在门里喊道:“青哥哥快跑,箫哥哥你轻点,轻点打……”
大婶又气又好笑,又不好向女儿发作,只好越发努力的给梁箫加油。
有拢着袖子的大汉看到落在后面的伏翎,连忙扯着嗓门喊道:“小猎豹,妳家小绵羊和妳小叔子打起来啦,还不快上去帮忙。”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两旁的男女老少们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起伏翎来,羞得伏翎两颊通红,踢了踢脚上的积雪,低着头憨态可掬地向前跑去。
原本萧索枯寂的街道上,因为兄弟两的打闹,突然变得热闹起来,那被厚厚积雪所掩盖住的人情味,也顿时冒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消停,伏青一边从地上抓起一捧雪,一边将剑宗魏知理明天要在祭坛下收徒的事告诉了梁箫。
喘着气的梁箫明显目光一亮,但一想到萧别离还没有回来,又有些黯然,如果没有萧别离的同意,他是绝不会擅自做主去参与考核的。
事实上,很多事情即便他自己可以决策,也总要征求萧别离的意见,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萧别离从来没有错过。
就连伏克以及伏龙氏那些老得已经走不动的祭司们,遇到拿不准的大事,也都会来请萧别离商量一番,每每能得到个满意的锦囊妙计。
这个与大夏王朝那位“上马平天下,下马镇江湖”的左仆射大人交过锋的儒生,虽然已经被天下人淡忘,计安天下的能力却丝毫未减。
……
等回到了那颗光秃秃的梧桐树下时,已经天近黄昏,各家各户炊烟袅袅,熏得天上落下的雪花似乎都变了成了青灰色。
自家的木门依旧是关着的,屋前的厚厚的积雪白得发亮,就连屋因为屋里有一阵没有生火的缘故,而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梁箫不由得神色有些黯然:“入山的道路崎岖难行,如今又大雪封山,不知老师路途是否顺利。”
伏翎安慰道:“你莫伤神,萧先生或许明天就回来了,先生的厉害你最清楚不过,区区大雪怎会难得倒他。”
正在捏着雪球的伏青突然回头说道:“你还别说,那老……师好像什么都会,而且还都挺厉害,别说这么一场雪,有时候我在想,他会不会连这伏龙山脉都能翻过去。”
幸亏伏青改口得快,否则“老书生”三个字一出口,又得挨一顿打,这可不像刚才那种小打小闹,而是实打实的打。
在吃过多次亏后,梁箫那剑下重得出奇的力道,让伏青“深切”的体会到了梁箫对萧别离的那种尊敬和爱戴。
原来“爱之深”和“责之切”的在很多时候并不是针对同一个人,而是同时针对于两个人的,因为我对他“爱之深”,所以我对你“责之切”,这是一个很伤人心的话题,尤其是对于被“责之切”的那个人。
这些年来,萧别离凭借着鬼神莫测的医术和高深的学问,得到了伏龙氏族人的敬畏和爱戴,走到街上,凡是遇到的族人,无不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萧先生”。
伏青虽然在嘴上却总是口是心非的对萧别离表现得很不屑,在心底不得不承认萧别离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今天为了安慰梁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