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剑!”台上的魏知理大喝道。
“握剑”两个字如同一道催命符,从魏知理的口中突然蹦出。
这一次,更多的人在听到“握剑”两个字的第一时间就放弃了,也有许多人在做了尝试以后才不甘的放弃了,那些被放弃后的寒剑,化作一道道白气飞入魏知理身后的剑中。
梁箫周围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他吸了口气,取下腰间的桃花酒喝了口,然后伸出右手猛然抓在了空中寒剑的剑柄上,左手紧紧的抓着腰间的铁剑。
深入骨髓的刺痛从右手开始向全身蔓延,刺痛,除了无尽的刺痛,他没有其他的感觉,甚至无法站立,他双腿一颤,单膝跪在地上,右手却死死的抓着那柄寒剑。
不远处的伏翎有些不忍的看了看梁箫,然后咬了咬牙,鼓足勇气握上自己面前的寒剑。
当一个人承受的痛苦与时间挂钩时,时间就会变得很漫长。
半柱香之后,寒气褪去,祭坛下只剩下了三十七柄剑,这三十七柄剑代表着三十七个少男少女。
三十七和年轻人中,以后两个人没有握着剑瘫倒在地。
梁箫单膝跪地,垂头低喘。
伏翎傲然而立,胸口起伏。
魏知理看向梁箫时有些意外,看向伏翎时却有些惊喜。
“伏龙氏儿郎的坚韧果然出人意料。”魏知理有些高兴的说道,“半月前本宗开山收徒,一共来了四千余人,但是能抗过这寒魄剑的不过寥寥二十余人。”
这一番夸赞,一半是出于真心实意的感慨,一半却是出于缓和刚才的紧张气氛。
魏知理已经见识到了伏龙氏这座阵,昨晚又感受到后山那道深不可测的气息,他明白了,这个东岐最大的部族,比那中土的大多数门派还要难惹得多。
伏克高兴的说道:“那这些孩子都过关了吗?”
“不,这只是考验毅力的第一关而已,还有一关。”
随着魏知理的话音落下,三十七个人手中的三十七柄剑开始有了变化,有的不断吸收着天地灵气越来越亮,有的灵气四散越来越暗,伏翎手中的剑是最亮的。
梁箫手中的剑却在变暗。
终于,那些变暗的剑陆陆续续开始消散,化作一缕白气飞回魏知理的剑中。
梁箫手中的剑终究还是在不久之后砰然消散,他的手忽然一紧,握了个空,在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似乎也空了。
虽然明知自己无法修行,但真正面临失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失落。
围观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们知道他多么痴迷于剑,知道他多么渴望成为一个剑客,甚至他们很多人今天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他成功的拜入剑宗。
可是这世间的很多事本就不是努力、认真和执着所能改变的。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祭坛下尚存的五柄剑中,有四柄剑已经停止了变化,只有伏翎手中那柄最亮的剑依旧在变的越来越亮。
那柄剑宛如黑夜中的明灯,照得苍茫天地尽失色。
魏知理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亮,他想不到这个小姑娘的天赋直追自己的爱徒韩麒麟。
韩麒麟看了看那柄亮得有些刺眼的剑,又看了看那个名叫伏翎的少女。
少女五官清秀,微红的脸颊上长着几点雀斑,显得有些可爱。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并不大,但是很明亮,而且似乎会笑,无论任何人在任何时候看到这双眼睛,都会莫名的觉得这双眼睛的主人在微笑。
韩麒麟突然觉得这个少女真好看,他至今没有发现,这个少女也是他讨厌梁箫的原因之一。
伏翎没有察觉祭台上那些目光,伏翎在看着梁箫。
梁箫看了看伏翎,投出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微微垂着头,像所有失败者一样向外围人群中走去,表情逐渐趋于平淡。
对于他来说,这次失败是注定的,就像一个人走上街捡不到银票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当然不是一个因为没在大街上捡到银票就伤神的人。
至于为什么明知会失败还要参加考核。
梁箫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什么事,总要试过再下定论。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现在检验出的真理就是,他真的不能修行。
伏翎手中的剑依旧在变亮,满天银白雪花顿失其色。
可是伏翎突然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