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正是太学院的现任院长。
他顿了顿,又说道:“你说,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能拥有那样逆天改命、改天换地的能力?。”
梁箫没有回答姜枕剑的问题,梁箫在想十一年前卧龙城东那个面容清癯、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没有穿青衣,浑身上下一点带青色的东西都没有。
但老人自报了名号,陆青玄。
只是说了三个字,压得萧别离汗如雨下。
最后,名叫陆青玄的老人带走了他的妹妹。
从头到尾就像个老书生来接自家孙女。
如果非要梁箫说一说青帝是怎样一个人的话,他只能说,老人。
姜枕剑的声音再次想起,将他的思绪拉回。
姜枕剑看着他:“如果你能遇到青帝大人的话,或许你的气海尚有一线生机,他既然能救左丘、水幽寒、吕梁人这些人,未必不能替你改命。”
“我说过,我不信命。”
梁箫笑了笑。萧别离那时也求过陆青玄,可惜人家并不愿意救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为什么不愿?这个问题梁箫也曾在心底问过无数次,没有答案。
但梁箫没有任何怨怼,救与不救都是人家的意愿,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强求别人救自己。
走完玉临桥,身后忽然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是一队人马,有二十几人,个个身着皮铠,背负大弓长箭。
为首的一个女子和一个少年,面带讥讽的看着东岐的众人。
伏羽等老人在看向这群人时,脸色微变,隐隐透着厌恶之色。
梁箫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再结合那些大得出奇的长弓,一瞬间就推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如果说东岐诸部与大夏王朝是相看两相厌的话,那么东岐诸部与本是东岐诸部之一,却臣服于大夏的西夷人就是水火不容,堂堂正正击败自己的敌人,远没有背信弃义的自己人来得可恶。
在上古时那场大战中,东岐溃败四散,其中大弓氏被迫逃到昆仑山脉一带的高原,夸娥氏则逃到了极北之地的冰川里。
如今东岐诸部依旧退守伏龙山脉,夸娥氏依旧活在冰川,唯独大弓氏却在十年前接受大夏国的招安,成为了大夏一统南北的马前卒。
可以说,大梁的覆灭,大弓氏功不可没。
大夏一统中土以后,大弓氏改为西夷,成为大夏的臣民,族长弓逢更是受封为西夷王,成为大夏唯一的外族郡王,替大夏皇帝镇守西方。
对东岐诸部而言,西夷人就是数典忘祖、背信弃义的叛徒。
而对西夷人来说呢?东岐人是不是让他们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果有一天东岐向大夏低头,东岐会有什么要求?会不会是要大夏抛弃西夷?
东岐因为有那些古老的传承、强大的图腾以及深不可测的梭哉大人存在,即便西夷人已经比曾经强大了数倍,依旧无法与之比拟。
野心勃勃的大夏皇帝显然希望将东岐纳入自己的版图,这一点从皇帝没有杀死梁箫的母亲而是给大夏和东岐留了一个回旋的余地就可以看出来。
这不是西夷人所希望看到的。
如果可以的话,西夷人更希望大夏将东岐覆灭,即便不能覆灭,像他们和东岐一样势同水火也好。
马上的少年撇着东岐的车队,对女子笑道:“阿姐,你看这些上贡的东西,就连我都看不起,又怎么入得了皇帝陛下的法眼,我要是这些人,就把这些东西扔了赶紧躲回大帐里吃奶去算了,哪里丢得起这人?”
女子看着前方“玉临门”三个大字,认真的说道:“休要胡说,陛下宽宏大量,岂会计较区区这些皮毛之物,况且人家穷乡僻壤,囊中羞涩,陛下定会体谅。”
少年笑道:“哈,一群乡巴佬。”
其实东岐诸部上贡的都是些极其珍贵的皮毛、兽角等物品,算得上中规中矩,只是这姐弟存心羞辱于人,便将这些物品贬低得一文不值。
伏羽等老人倒还好,并不予理会,但年轻人们就有些忍不住了,就连一向大度的汤柔都面露不豫之色,更别提大炎氏那些脾气火爆的少年了。
姜然怒火中烧,走出队伍伸手指着那马上少年,怒喝道:“臭小子,你说谁乡巴佬?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西夷人眼中的讥讽之色越发明显。
梁箫暗道不妙,西夷城在西方,这些西夷人若要进洛阳城本该从西边的城门进入,又怎会多跑二三十里路到东门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