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的目光与花旦交汇,“很久没有一起出手了。”
“你在这个世界透支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花旦噙着泪水劝说道。
“杀了他。”,傩干脆利落地做出决定。
花旦抹去泪水,不知从何处幻化出唱戏用的白蜡涂杆的花枪,向且战且退的朽株使疾步而去。
十殿阎罗,五方鬼帝蜂拥而上,不见出手,周怀信身前的众人便纷纷哀嚎着倒下。
那花旦耍着花枪与朽株使缠斗于一处时,沉默许久的周怀信终于发话了。
“时机不对,另寻谋算。”
血衣圣使冷哼一声,浑身上下再度冒出相较先前浓郁许多的血雾,彻底遮住了魔域众人的身影。
苏雪洛飞身而退,血雾抵着她的鼻尖蔓延,正站在一旁看戏的傩却大喝道,“哪里走?”
随着簌簌的破空声,整个长街都摇晃了起来,白映雪手中的判官笔轻轻一动,随后飞至傩的手中。
判官笔挥毫,无形之中为他增添了几分真正酆都大帝般的凶厉气质。
“你且看好了,判官笔是这样用的,本帝只教你一次。”
判官笔在半空之中洋洋洒洒写下“钰沉疴”三个字,而后从袍袖之中掏出一块黑白各占一半的大印,重重地在空中扣下。
而这块大印,应当就是传说中的生死法印,白印为生,黑印为死。
而空中悬浮的北太帝君四字,赫然是骇人的黑色。
血雾之中,传来砰的一声闷响,面具下,傩皱了皱眉头。
“命还挺大,那这判官笔就要换一种用法了。”
判官笔在他的手中转了一圈,变作笔尖向前,而后他整个人一头扎入血雾之中。
苏雪洛抬起的手僵在空中,朱唇轻启,似乎要说些什么,但转而还是放弃了。
她轻轻叹道,“真是不要命了。”
血雾骤然散去,判官笔只差一根发丝的距离便戳穿了朽株使的喉咙。
傩耸了耸肩,“我已经有一个徒弟了,而且我活的够久了——简而言之,我有些累了,厌倦了如履薄冰的生活,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做我自己了。”
朽株使的喉结动了动,他在紧张地吞口水,“你——不杀我?”
傩手中的判官笔熟练地绕着指尖转了几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只是跟错了人罢了。”
布满血丝的眼眸缓缓收缩,朽株使刚刚松了一口气,傩的声音变得冰冷无比。
“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不可以替死在你手下的无辜之人原谅你。”
朽株使的瞳孔剧睁,判官笔拔出,带起如练的鲜血……
回去的路上,他们租了一驾马车,所有人识趣地没有多问傩和那个女子事情。
毕竟他们也不算相熟,所以这不算关心,应该算八卦,显然是不太惹人高兴的,楚沐兰如是想。
“我们就这样杀了六圣使之一,真的没问题吗?”,江心月忍不住问道。
“相较于往常,只要他们做的不要太过分,我们自然是不愿意闹出人命的。”,苏雪洛随意地翻阅着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书籍。
“但是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得先给他们一些下马威,你若是不在出门之前做好准备,等你走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