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温柔细心的举动,有些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他想问莹莹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沦落到快活林这种地方,却又忽然想到无数男人“逼良为娼、劝妓从良”的典型恶趣味,这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何况莹莹虽然是在快活林,但因年纪太小,又被高老大安排照顾何方,并没有真正沦落到那一步。
接过莹莹收拾好的东西,何方去马厩挑了匹快马,迎着暖阳,踏上了前往孙府的路。
这段路不远不近,五十多里就能到达孙府地界。
不过孙府地界并不就代表孙府,要真正赶到孙府并见到老伯,大概要八十里的路程。
再次经过云霞镇的时候,他找到了镇上的药房,将苏定海三人身上搜出的红色药丸拿给大夫辨认化验。
大夫倒出一颗药丸在手心,又翻了两本厚厚的医书,在那皱眉研究了一個多时辰,才得出了结论。
“少侠,可否告知这枚药丸的来历吗?”
何方随口回道:“偶然所得,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先生有何分析?”
大夫道:“不瞒少侠说,这药丸我的确见过,那时我还很小,只是顺德城一家大药铺的药童,当时药师做过这种药,我不知道它的用途,但这股独特的辛辣气味至今仍记忆犹新。”
何方略有失望:“以先生如今的资历,也看不出它的作用吗?”
大夫摆摆手,“倒也不是看不出,而是不理解,因为这药丸独特的药性,我找不到能与之相对应的病例,硬要说的话......”
“如何?”见有了一丝曙光,何方忙追问。
大夫却不答,只是沉吟不语,眉眼低垂。
何方忽然明白了什么,从腰间取出二十两纹银放在桌上,“有劳先生了。”
大夫那浑浊的眼中露出一丝光彩,假意推辞道:“少侠客气了,老朽有点不太记得清了,须让我好好想想。”
见大夫毫不客气地收起纹银,却仍在那假装思索,何方又往腰间摸去,“唰”地一声抽出长剑。
大夫表情一滞,以完全不符合老人的灵敏动作跳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老夫精明了一辈子,不料今日仅是帮人看个药丸,便遇上了响马,这辈子怕是要完了!”
他正想大叫,却见何方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将长剑放在柜台上,仍在腰间摸索,口中喃喃自语。
“奇怪,明明记得还有些银子的,怎的找不到了?”
大夫连连摆手,惊慌道:“少......少侠不必找了,老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