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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入了夏?各院各府都开始搭给主子们乘凉用的葡萄架?花月站在庭院里督工ン
霜降在她身侧?轻声与她禀告?"司徒风过了三个驿站?现在就剩下一只胳膊?护送的人来传话?说要不就先停手?人死在路上他们不好交代ン"
花月轻笑?"行啊?本也没想让他死在路上?就叫他去徽州过日子?等日子过顺畅了?再去看看他ン"
司徒风现在已经是几近癫狂了?继续折磨也没什么意思?等他冷静下来恢复神智之后再收他的命?也算告慰皇嫂和她肚腹里孩儿的在天之灵ン
幼时太傅曾教她?以德报怨?可安天下ン花月觉得这纯属瞎扯?恩怨足够大的时候?什么德都难以平自己的心头之恨?为什么要踩着自己的伤口去感化一个做错事的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好了ン
她最讨厌听见人说"你这样做和凶手有什么区别"?区别大了去了?一个是用心险恶伤天害理?一个是以牙还牙报仇而已?混淆二者以劝人放下屠刀的?不是菩萨?是帮凶ン
"奴婢还打听到一些事ン"霜降开口道?"这回罗忠被告?似乎跟三公子有关ン"
花月回神?莫名其妙地道?"本就与他有关?若不是他?我哪里会知道龙凛行贿罗忠ン"
"不是ン"霜降摇头?"奴婢的意思是?这件事最开始就是三公子发现的?所以他才提前收集好了证据ン"
神色微动?花月左右看了看?拉着她退回庭院的角落?低声问?"怎么回事?"
"四月初九?龙凛在栖凤楼与罗忠密谈?被人偷听?身边的护卫追出去?只看见了那人的背影?说是像李家三公子?结果当日问了栖凤楼的掌柜ン说三公子并未光临ン"霜降道?"龙凛也怀疑过三公子?但是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ン"
四月初九?花月挑眉?突然想起了韩霜身边那个丫鬟别枝ン
别枝曾套过她的话?问的就是四月初九李景允去了哪里ン她戒心重?说他在府上没出去?将她糊弄住了ン
如此一看?那丫鬟还真不是简单的下人?竟会听龙凛的吩咐?也亏得她没说漏嘴ン
四月初九那日?她被抓去栖凤楼ン李景允也在?那便是栖凤楼的掌柜帮着撒了谎?龙凛和罗忠的谈话被他听了去?才有他如今的全身而退ン
花月突然觉得很好奇?那座栖凤楼里除了罗忠的罪证?是不是也还藏了别的?随用随取?
"少姨娘ン"管家来了庭院?看一眼快搭好的葡萄架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捏着衣摆过来道?"老爷传话?让您过去一趟ン"
"好ン"花月应下?让霜降继续守着葡萄架?转身跟着管家走ン
自从她被李景允纳为姨娘?将军就鲜少召见她了?上回召她还是为了问公子在牢里的情况?对她似乎颇为不满ン
花月也能理解?本来么?安插她去东院?就是为了看住公子爷?好让他顺利与韩家小姐完婚?谁知道她这不要脸的小蹄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两家联姻的最大阻碍?没打死她都是看在她往日的功劳上了ン
跨进书房?花月老老实实地跪下行礼?"给老爷请安ン"
李守天坐在书桌后头ン只"嗯"了一声?然后道?"我给景允物色了禁宫散令一职?你这几日给他说道说道?多随我出去走动ン"
微微一怔?花月有些意外?禁宫散令?那便是要去宫里?三年五载难以归府的?将军虽然嘴上严厉?心里对李景允到底也算疼爱?怎么会突然想让他担这么个职务?
察觉到她的困惑?李守天轻哼?"马上就是大梁科举?武试一过?朝中人才济济?到时候别说散令?侍卫都不一定能有他的份?提前让他进宫?总比一辈子碌碌无为来得好ン"
"??"碌碌无为这个词放在李景允身上?也太不搭了ン
要是以前?花月肯定二话不说就应下?毕竟当奴婢的?主子的话比天还大?她一向恪守本分ン但是现在?她觉得将军小看了李景允ン
那人在练兵场上ン也是银枪飞沙?烈火骄阳?他要是想入仕?绝不会只屈居散令ン
轻轻叹了口气?花月斟酌着轻声道?"将军不考虑让公子去试试武举?"
"他去武举?"李守天不以为然?直接摇头道?"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平日里连老实扎个马步都不肯的?去了也是丢人?不如直接拿个官职?也算我对得起李家先祖ン"
他目光扫下来?又沉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ン不想与他分居两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