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兄弟,他们每一个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一起训练,一起生活,一起为了守护大唐而战。”
“他们的牺牲不能白费!”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
“吐蕃,必须要为他们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血债必须血偿!”
他的拳头在身侧缓缓握紧,那紧握的力度仿佛要把所有的悲愤都融入其中,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变得泛白。
益州的李都督为了支援松州,已将三万士卒全部派出。
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孤注一掷的防守行动,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益州乃至整个大唐边境的安危。
秦如召深知其中的利害,如果松州失守,那么益州就会像一座失去了屏障的孤城,暴露在吐蕃的铁蹄之下,紧接着就会陷入被吐蕃大军长驱直入的危险境地。
此时,那三万士卒想必已经抵达松州那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了吧。
可秦如召也清楚地意识到,面对吐蕃倾巢而出的庞大兵力,这三万人不过是螳臂当车。
但在吐蕃如潮水般的攻势下,根本无法改变眼前这严峻的战局。
唯一的办法就是守住松州,拖住时间。
只要能拖到李靖的大军到来,那才是吐蕃的死期,那将是扭转整个战局的关键。
“希望那三万兄弟能多坚持些时日,为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我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
秦如召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将军,你说那三万人能撑住吗?”
一个士兵满脸忧虑地问道。
他的脸庞还带着些许稚嫩,那是未经世事的纯真,但此刻,这纯真却被战争的残酷染上了一层阴霾。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那三万兄弟命运的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那惨烈的厮杀画面。
秦如召眉头紧皱,那两条眉毛就像两座小山般纠结在一起,他缓缓说道。
“难啊,吐蕃兵力远胜我们,这三万士卒杯水车薪,而且他们也不是制式的军队,从未怎么训练过。”
他的目光深邃地望向松州的方向,眼神中既有对那三万士卒命运的担忧,又有一丝期待的光芒在闪烁。
“但是他们现在是希望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英勇无畏的战士。”
“只希望他们能多争取些时间,撑到我们的后勤队伍到来,到时候,我们支援他们!”
“他们也会死很多人吧?”
士兵的语气有些低落,他的声音如同风中的残烛,微微颤抖。
秦如召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每一个牺牲的兄弟都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痛,没人不难受。”
“但是,现在不是我们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我们要把这份悲痛化作力量,先让吐蕃血债血偿!”
三千营的士兵们此时心中都憋着一股气,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仇恨和愤怒。
他们在等待,等待着重甲的到来。
重甲是扭转战局的关键,是复仇最快的希望。
只要重甲一到,秦如召就有信心让吐蕃人血债血偿,让他们为所犯下的罪孽付出惨重的代价,让他们为每一个逝去的大唐将士的生命负责。
“将军,我们一定要让吐蕃人血债血偿,为兄弟们报仇!”
一名士兵咬牙切齿地说道。
秦如召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惹到我们三千营,算他们死到临头了!”
益州的街道上,景象凄惨而肃穆。
一具具三千营将士的尸体整齐地排列着,那整齐的排列,更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
每具尸体上都覆盖着一块洁白无瑕的白布,那白布在风中轻轻飘动。
百姓们围聚在街道两旁,他们的眼中满是悲痛与恐惧。
那悲痛,是对逝去将士的哀悼;那恐惧,是对战争未知的害怕。
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一具尸体前。
她那满是皱纹的手缓缓地伸向白布,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
当她缓缓揭开白布的一角,看到那年轻而又熟悉的面容后,顿时泪如雨下。
那泪水从她那浑浊的眼中汹涌而出,打湿了她那满是补丁的衣裳。
“这么年轻的娃,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老妇人哭诉着,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