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中,乾宇商会总部内一片忙碌景象。
若论谁才是他们这个创业团队里最为劳累之人,那非吝大福莫属。
即便是在阖家欢乐、喜庆团圆的新年之际,他都未曾有丝毫停歇,依旧在加班加点地忙碌干活。
他所操心的事务繁杂多样,其中最为主要的便是全国各地无烟煤的销售事宜。
虽说无烟煤如今已经卖到了一文钱一块的低廉价格,可实际上,其中还是存在些许利润的。
尽管单块无烟煤所赚取的利润微薄得近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当数量累积到成千上万块时,那收益可就不容小觑了。
也亏得陛下心怀善念,坚持将一块无烟煤仅定价一文钱,这般定价几乎让商家毫无赚头。
若是换做自己来决策。
一块无烟煤怎么着也得卖两文钱吧?
不过,每当想到李承乾坚持只卖一文钱的初衷,他心中便会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暖意,嘴角也会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也正是这样一位心怀天下,悲悯苍生的陛下,才值得他吝大福不惜一切代价,誓死追随。
可即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吝大福内心深处始终对李承乾的花钱速度感到无奈。
那花销的规模之大,速度之快,简直都不能用一个“猛”字来简单形容。
瞧瞧这整个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建设工程。
国库在这一系列的建设中可是一分钱都未曾动用,所有的费用皆是由乾宇商会一力承担。
先不说那众多煤厂的运营成本,以及数量庞大的工人的衣食住行所需花费,单是前线打仗所需的巨额军费,就已经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再加上时不时举办的年会这般盛大隆重的活动,还有即将到来的陛下的婚礼费用,以及陛下说要修的贞观大典……
花钱如流水,都不能形容了!
吝大福时常在心中想,这长安城难道就如此穷困潦倒吗?
都快要将咸阳城的给吸干了!
正当吝大福满脸愁容,眉头紧锁,对着满桌的账目唉声叹气之时,他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进来 !”吝大福头也不抬地随口应道。
张显怀推门而入,他的眉头上沾满了雪花,他本想着来到吝大福的办公室暖和一下,毕竟外面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他可是一路从长安骑马来的!
可未曾料到,吝大福的办公室内竟然连个煤炉都未曾点燃,与外面的寒冷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吝大福抬眼瞥了一下张显怀,没好气地说道:“你又来干嘛?你来准没好事!上次还截了我一批煤,这次又要干嘛?”
言语之间,满是戒备!
“老师!你看你说的!我张显怀是那样的人吗!我这次来,可是带好消息来的!”
张显怀急忙辩解道,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听到张显怀如此言语,吝大福只是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你能有什么好消息?你哪次来不是来我这里要钱的?”
在他的印象中,张显怀每次前来,几乎都是为了索要财物,以支持各种事务的开展。
因此,他对张显怀此次所谓的“好消息”并不抱什么期望。
“老师!这次真有好消息!”
张显怀见吝大福不信,连忙提高了声调,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你还记得我上次截你那批煤是在哪截的吗?”
“太原啊?”
吝大福满不在乎地随口应道。
“太原又怎么了?”
在他看来,太原不过是众多销售地点中的一个,虽然上次被截煤之事做账很麻烦,但张显怀也是出于救百姓的目的,他这个老师肯定不会去说什么。
张显怀幽幽地看了一眼吝大福,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的光芒,缓缓说道:“老师,我奉陛下的命令,把太原王家主支给抄了!”
一听到这话,吝大福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放下了手中那支因寒冷而握得有些僵硬的笔。
他的双手早已被冻得通红,仿若两根红萝卜。
他迅速起身,拉开门对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啊,给我房间点几个煤炉,我的好徒弟来了,万万不能让他冷着。”
此刻的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张显怀热情有加。
等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吝大福对着张显怀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语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