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派人前往大梁,通知大梁女帝,时机已到,举兵共伐大燕无道昏君楚留曦。”
镇南王突然抬头一扫原本的沮丧愤怒,目光凌厉的道。
营帐众人心中一沉,这一天果然要来了吗?
当下也顾不得再说什么,纷纷领命而出。
直到营帐中再无外人,原本眼神凌厉的镇南王突然软了下去。
仿佛脊背被抽走一般,徒然的坐于原地。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镇南王再无一分半毫的王爷风范。
“父王,为时未晚,只要我们打进皇都,生擒楚留曦,一切都还来的及。”
镇南王吃力的摇了摇头。
“晚了,我养望三十载,当年更是不争帝位,为的是什么,就是想要我们这一脉名正言顺的登基,取代主脉。”
“大梁女帝?她算什么东西鼠目寸光之辈,想那宁烈何等谋略,竟被她罢黜,呵呵,昏庸之辈。”
镇南王世子心中何尝不明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可知如今民间米价几何?”
镇南王世子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平时整顿军务还来不及,哪里会关心米价。
“两个月前,米价十文一斗,而今日米价二百八十文一斗,如今民间已经群情激愤了。”
“咕咚……”镇南王世子眼神突然一凝,颤抖的看向他父王。
“民心尽失,没有民心,叔叔你又拿什么造反呢?”
大燕皇宫之中楚留曦放下御使台的奏章,眼神幽幽的看向边疆。
“如今民间群情激愤,豪门贵族更是恨不得将你生撕活吞,大梁国内文人把持朝政。我的好叔叔你还有什么依仗?”
大燕女帝眼眸逐渐冰冷,随机寒声道:“拟旨,罪己诏,朕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未敢稍有松懈,可仍就外有强敌窥境,内有贪官作祟。今日有镇南王造假金意图敛财天下,搜刮民脂民膏,这一切实乃朕之过也,镇南王乃……朕特此发行国债,所有被蒙骗者,皆可持假金银前往兑换国债,所得国债可凭票购买所需之物,朕在此叩谢天下人。”
大燕女帝可谓是将自己姿态放到了泥土里。
可眼眸中的冰冷却不减分毫。
…………
大燕女帝罪己诏下达的第一时间,就掀起惊涛骇浪。
所有的矛头直指镇南王,更是在罪己诏中剥夺镇南王的所有官职爵位,让其进京请罪。
阳谋。
赤裸裸的阳谋。
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镇南王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可这样一番罪己诏下去,立刻就将镇南王推向了天下人的对立面。
镇南王要么仓皇造反,要么束手就擒。
可此刻造反,镇南王又有几成胜算?
所有人都在暗中思量。
这一日赵钱孙李联手包下明月楼,宴请四方。
明月楼前人头攒动。
宁烈下马后也不由得感叹一声,朱门酒肉臭。
赵钱孙李和镇南王合作最深,这一次损失也最大。
可此时依旧歌舞升平毫无半点难色,而外面的百姓现在连喝口稀粥都成问题了。
如今镇南王被逼到绝境,他们此刻召开宴席,只怕宴无好宴啊。
陛下下旨,***现身,如今一切都已经明朗了。
自己被邀请也在情理之中。
赵家家主笑盈盈的站在门前迎接各路家主勋贵,仿佛一个和善的老人,可宁烈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丝丝狠辣。
对于这样的宴席,宁烈不知道参加多少次,此刻驾轻就熟。
“见过赵夫子。’
宁烈率先出声,笑容满面的拱手道。
“哦,原来是无双国士宁山宁将军,将军里面请。”
赵家主也不再等了,径直拉着宁烈朝里去。
“宁将军可真是天纵奇材啊,不过半年时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竟然搅得天下不安。”
宁烈谦逊笑道:“我那不过是微末小计量,怎么比得过赵夫子稳坐钓鱼台呢。”
赵家主顿时笑了:“可再精明的猎手也有走眼的时候。”
“那只能说明,这个猎手不够高明,就应该安安分分的种田打渔,而不是进山打猎。”
宁烈毫不客气的回。
密谋以及揭露了,自己算计勋贵豪门是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