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子和张老道到了南货铺,两人听说了王家的复仇专程而来。
李老夫子说道:“我给诚商堂乔东家写封信,第一提醒他们也防着王家报仇;其二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盯住这个小王东家,以强硬手段压制住王家。羊皮收购战中我和王家只是所在立场不同,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个小王东家年轻气盛直接来报复我们,多少有些莽撞。”
“商场如战场,老王东家入狱被杀,小东家肯定心里不平,以后我们做事要多注意,不能留后患。”张老道也说。
“既然进了杀人局便不能有菩萨心,老道长说得有理,云盛堂这几年的生意做的好,同时也得罪了不少同行同业,有争斗难免!”李知行同意张老道的说法。
孔盛冬听完几人的话,说道:“生意场上也是你死我活,容不得留情。这次的事情给了我提示,不能心慈手软。假如小王东家昨日出手对付李老先生或者张道长,恐怕这时已经得手了!所以我把以前和我们发生过冲突的商号、敌人在心里过了一遍,那些罪大恶极或者和我们有深仇大恨的,能置于死地的尽量不留后患。”
穆有粱在一边点点头说道:“所以你让董氏兄弟动手暗杀了李镇将。还有什么人需要料理?”
“是啊!不杀了李镇将,万一哪天我们落入他的手里,人家可不会只打我们三十鞭子!其他的我慢慢找机会处置,眼下河东道内外都处于混乱的状态,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看好生意,守住村子的安危。”孔盛冬说道。
李老夫子和张老道低语了几句后说:“你说得对,这一年我们应该谨慎些,人手不够可以从善堂、村里再调,不能让心怀叵测的贼人瞅了我们的空隙。几个商号都要加强守护,等这场和联军的战乱结束,肯定倒闭不少商号,到时我们一定能好好做生意。”
这一年快要入冬的时候,前线传来消息,河东军在南北两线都取得了胜利,战局逐步转向对河东军有利,联军的攻势开始减弱,出现了败退的迹象。而河东道内的钱粮、军兵也几乎消耗到了极点,河东道南边不少人家向西企图过黄河逃难,后来听说关内道和南方诸道也都处于战乱,进退无措,被迫困在黄河边,饿死很多人。
云南县不少过不下去的人家也向西逃难,在善庄的石寨附近汇集了不少流民。穆有粱和孔盛冬看着几百流民在石寨前搭起的临时住所很担心。穆有粱说道:“眼看天气要变冷,这样下去这些人都会冻死、饿死。可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没法救济任何人。”
孔盛冬也没有任何办法,说道:“我们能力有限,现在能顾得上双梁村、安宁村和善庄的百姓已经耗尽了全力,这些人只能听天由命,我只有一个建议,你去看看他们,如果有在武道上有潜质的少年男女和精壮男丁收留几个算几个,其余的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冻死、饿死。”
穆有粱回答:“这事我可以去做,可是从他们和家人分开那时起,其实我们间接宣布了他家人的生死,有些不忍啊!等等吧!里面的适龄男子不多,大部分已经上了战场,剩下的老弱病残对河东道、云南县,包括我们都是累赘。一个月之后石寨下面恐怕都是死尸了!”
“我们能不能到哪里弄些粮,好歹多救几个人?”孔盛冬问张老道。
张老道在一旁沉思了好一阵,说道:“两个办法,第一个去抢大户人家,第二个到联军那边去抢。没别的办法!”
穆有粱无奈说道:“看把道长逼成什么样了,想到的主意只能去抢!”
孔盛冬也无奈,说道:“现在战况焦灼,我们没办法像去年对付山后八军一样远程出击。再说我们这点人对联军任何一方来说实在太少了,不够人家塞牙缝。”
这时墨先生从远处到了几人身边,向几人施礼后,说道:“走了两个月,太原府的事总算有些眉目了,就在这里说吗?”
孔盛冬说道:“这里都是双宁营的自家人,直接说吧!”
墨先生开口说道:“朔州张家和太原府王家背后确实是一个靠山,只是这个靠山藏得极深,只有一个叫李路的人出面。”
孔盛冬几人心里虽有些准备,但消息核准清楚以后,对这两家背后的真正主人都有些惊惧,谁能想清楚能扶持起来这样两家人的人会有多大的能量!
“这个李路是什么来路?”张老道问。
“表面是只是个茶叶商人,经营着一家茶楼,可是却有些手眼通天的架势,在太原府暗地里很有名望。我跟踪了几次,去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办得都是协调串联的隐秘事情。一时还没